“等一等。”
在左萧寒不顾胜负,转身小视天下的时候,武林一方又有人出来说话。说话的是东方谷,他摇着扇子,徐徐走上前,见左萧寒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又说:“怎么?左掌门不敢接我们的战书?”
战书!对于下战书挑战,是武林人士最值得尊重的对决方式,也是他们最想用生命维护的事情。因为这种挑战背后,是最高的荣誉,即便死在对手手里,也是最荣耀的死法。如果一个人混迹江湖没有接到过战书,即便他武功再高,也是要遭到耻笑的。
“你要给我下战书?”左萧寒终于停下脚步,看了东方谷许久之后才问他说。
“你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即便乱棍将你打死,恐怕你也不会出手。既然你我都是武林中人,那就应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东方谷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左手,缓缓的说。
“你一个后生小辈,能杀了我?”左萧寒仍旧负着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今日一役,死伤了多少人你也看到了,这染红你脚下土地的,都是老百姓的鲜血。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但总要有个人为这次浩劫负责。”
“你是谁?”左萧寒最精于心计,如今被东方谷使了一招攻心,却不知道此人姓名,也算的上是他的一次大败,比泰安城之败更加严重。
“我就是我,一个江湖之人。”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左萧寒转身便走,留下一句:“十日之后,泰山绝顶。”
泰安城没有因为左萧寒的离开而变得平静,人心一旦被某一种力量变成火,就不会熄灭,只有等到严重的代价过后,才会慢慢平息。那些哭泣的声音,在全城蔓延,有悲事物的,有哭钱财的,有哀亲人的。
看着一个老太太满头白发,拄着棍棒在血泊中寻找自己可能已经死掉的儿子,穆知春心中无限悲凉。良久才与钱百万说:“战争,虽然是获得新时代的唯一方法,但能晚一些,还是晚一些的好。”
钱百万并没有太多感触,轻轻道:“左萧寒说的功劳,如果不处理妥当,恐怕泰安城一役久久不会结束。”
“是啊,此人果然是狡猾的很。”
“你打算怎么办?”
“禀报圣上之前,我会和参与了这次灾难一众人有一个妥善的交代。”
满目疮痍的泰安城,一间废弃的客栈中,穆知春坐在主位,大厅里站满了人。“这次能够守住泰安,全倚仗着吕先生的计策,本爵会向圣上言明就理,吕先生当得头功。”说着话,穆知春示意手下人,几个人抬着几个箱子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又说:“准备的仓促,泰安城内百废待兴,这些银两都是本爵的岳父从邻城取来,特意犒劳众位。吕先生头功待赏,本爵先以三千两白银酬谢。待到圣旨,免不了恢复功名,加官晋爵。”
下人抬了三口木箱放在吕攸宁面前,吕秀才免不了行礼答谢。穆国公又说:“齐二,曲九君等人,虽是衙役出身,侠义肝胆,为了泰安城拼死抵抗,忠心可表。以示酬谢,特以三千两白银酬谢,待禀明圣上,自当再有封赏。”
齐二哥与众兄弟忙行礼答谢。国公爷又看了看独孤慕,笑道:“独孤兄弟侠名远播,恐怕还是不要告之于朝廷比较好。虽然万两黄金摆在兄弟面前也不会正眼瞧一瞧,但这小小意思,还请独孤兄弟笑纳。”说着话,下人抬了一口木箱放在独孤慕面前。
独孤慕看了看里面的千两纹银,笑道:“国公爷实在客气,我也不过是跑了一趟而已,让国公爷破费了。”
穆知春客气了几句,抱拳与一众武林侠客行礼,朗声道:“众位兄弟都是江湖之人,大多并不在乎功名,兄弟我就不上报朝廷了。再次多谢众家兄弟前来助拳。”说着话,竟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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