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来说只算得个插曲,并不曾放在心上,即便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的刘彻也是在面上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去,一行人依旧像是来时那样,或说或笑,便向着聂律已经令人预备好的船只的方向走去。
等到真正站到了湖边,看着水里那个算的上庞然大物的东西,陈小娇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能与一朝太子平辈相交,聂律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必说别的,单是能为了一次一时兴起的出游而寻来一艘三层的楼船,聂律的财力人力手段,恐怕比朝中许多老臣都不逞多让。
只是除了陈小娇有些讶异以外,刘彻和顾倾城都是毫不意外,刘彻脸上还是那副笑容,顾倾城则是隐隐以眼角不屑瞥之。
陈小娇只得端起自己面无表情的高冷逼格,跟着上了船。
等到最后一个护卫踏上来,楼船便载着湖边人满是艳羡的目光,缓缓驶离了岸堤。
上船之后,陈小娇不自知地走在了众人之前,他顺着楼梯上了楼船的最顶层,极目远眺,天蓝云清,山高水阔,湖光暖色尽收眼底。
前后两世加起来,这也不过是他第二次坐船。
第一次是在维多利亚港,夜色映进湖光里,远处的岸上,高楼如林,灯火影绰
陈小娇忍不住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合起眼睛。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刘彻,见着那人难得一见地笑立在船首,神态不似寻常故作的面无表情,反而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惬意,只觉得方才笼罩心头的一层霾意随着那人翘起的弧度甚微的嘴角,而散得云淡风轻。
只是下一秒那人似是呢喃似的一句话,瞬间让刘彻眼底随着升起的笑意转作凶狠的阴鹜冷厉——
“天地庄生马,五湖范蠡舟纵情恣肆,人间不愁”
陷入自己思绪的陈小娇正为自己突破语文渣的无端文艺而自觉逼格甚高,便忽然觉得身后莫名一阵冷意刺骨,还没等他回神睁眼,便被一股巨力推阻在船体上,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感觉得到那人声音里压抑着的滔天怒意——
“哥哥,倘终有一日你若庄生御马天地,如范蠡游舟五湖,你要阿彻何处自居?你又居阿彻于何处?——嗯?”
陈小娇沉默着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惊慌,只有平静。
他定定地看着脸色有些狰狞的c极力压抑着自己怒火的刘彻,极轻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做了一个让刘彻愣在原地的动作——
陈小娇幅度很小地抬了一下下巴——他绝对不承认自己需要踮脚——亲在了刘彻的嘴唇上,然后又落回来。
还带着方才春风拂面似的轻松惬意,陈小娇微微侧了一下头,看着那个呆住了的男人,不够明显但确切存在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的声音一如他方才的亲吻那般轻:“——阿彻,你为什么总觉得你会失去我呢?”
顿了顿,他有所指代地继续:“并不是从那位说了那句话开始的吧?阿彻为什么总觉得,我会离阿彻而去呢?”
“阿彻你是不信我,还是不自信?”
“你把哥哥逼得太紧了,你把自己也逼得太紧了,你不是个孩子了,阿彻。所以别用孩子的把戏来强占着哥哥。”
“为什么不试着留一些空间给彼此呢,阿彻?”
陈小娇努力开导迷途少年,看着刘彻微微有些茫然带些思索的视线,只觉得这一路上不是白沉思了那么久,心里成就感蹭蹭地涨——
养出来一个小变态又怎么样,知错能改就是好/骚年!
只是他心里还没等着感慨完,对面刘一小变态一彻就重新伸手把他带进了怀里,俯在他耳边的气息灼热,语义低沉——
“不,哥哥,我赌不起。”
你问我为什么害怕失去?
因为我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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