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水湖泛舟回来之后的几日,过得算是平淡而无事,镇里的当铺与赌坊早就交由秦欢水和林昉来照看,陈小娇倒也不用分什么心思,于是便整日坐在万香阁的二楼,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利来利往。
直到这日一盏茶刚烹好,楼下不远处便见玄衣青年纵马而来,面庞清俊华美,墨发束于脑后,随风恣肆,傲然而张扬;那人迎着路人驻足望来的视线,倏然勒马于万香阁前,单手拎起怀中包裹,冲着万香阁二楼长身玉立的人影展颜而笑——
“——之前定好的新衣已成,阿彻刚为哥哥取来,阿彻想为哥哥亲手穿上,哥哥可愿意试给阿彻看?”
路人:卧槽,万香阁里专出狗男男(→_→)
“”
陈小娇抬到嘴边的茶盏僵在那儿,考虑到楼下那个也是他花费了多年心血才栽起来的一颗小树苗——就算歪得厉害——他也不忍心把这杯茶泼下去,只能收回来;不过——
当着这么多路人甲乙丙丁,刘小彻还你能不能要点脸( ̄皿 ̄)?!——就算你不要了,能不能给劳资多少留一点(╬ ̄皿 ̄)凸?!
然而刘彻立刻回答了他——
“哥哥下楼回我们这几日的寝居之地吧,阿彻这便下马来为你更衣。”
“”
刚准备转身的陈小娇再一次僵在了原地,整条街上一半的人的视线全聚焦在他身上,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转身就走“回寝居之地”等着,还是该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地站在这里咬牙扛着。
楼下立马的刘彻见状,于是笑吟吟地再次开口——
“哥哥为何还不肯下楼,莫非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羞赧?哥哥不必——”
楼下话音未落,二楼这边陈小娇黑着脸转身就走——
再不走谁知道楼下那个不要face的还能说到哪儿去——劳资这脸丢得都快突破天际了好嘛(╬ ̄皿 ̄)凸?!
边走陈小娇便咬牙从此万香阁楼前这条街,乡里乡亲一生黑一一
所幸这二楼还有个楼梯直通后院,不然陈小娇就要考虑无视掉通往万香阁一楼的走廊直接从后院那窗户跳出去了。
他顺着楼梯下来,恰遇上将马的缰绳递给一旁侍者,笑容满面地走向他的刘彻。
陈小娇二话不说直接路过,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眸能看出些很是不忿的情绪。
被无视得彻底的刘彻也丝毫不在意,脸上笑容不增不减,顺着陈小娇的步子便往两人共同的寝卧之地走去。
一进门,陈小娇倏然转身,盯着那个关门落锁如行云流水的男子语调微扬——
“阿彻以后不可再这般胡闹,若是被有心人探到了又是一番——”
话还没说完,锁已经挂好了的刘彻便已经转过身来,不见怎么动作便已经到了陈小娇的面前,嘴角残留的那点笑意可真是算的上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哥哥还怕谁听去了误会不成?”
“”
陈小娇在心里默默地抚额,他就知道前几日在欢水湖他难得文艺一次,说出来的那番感动了他自己的话到了刘彻那儿也就够他攒点耍流氓的动力,事后便云淡风轻不知所踪了。
“我昨天与你说过了,那位公子我在昨天之前是真的不曾与他结识过,只是见他博闻强识通晓当代,忍不住邀他到楼上共品了一次茶,顺便听他聊聊此地的一些趣事罢了。”
陈小娇只能耐着性子把昨天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而一抬眸,对脸那人还是笑得有些危险。
陈小娇见状也微微生了些火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平淡地开口:“你还是不相信?”
刘彻要是露出一点不相信的意思,估计陈小娇的耐性就会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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