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道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招摇了”
墨恒拿开她的手,几下束好,扶着她的肩膀看着铜镜中的她
“不会,很好看”
红色的菱布就好似她全身上下唯一鲜艳的东西,不突兀反倒鲜艳别雅
赫连书画反正看不到后面的摸样,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笑着没有多说其他
他们一起吃了饭,未等多久便等来了宫中传圣旨的太监,墨恒一切都猜在其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随着那些人离开了王府
墨恒离开过后梓雨才找到她,手中还端着一碗暗红色的汤药
赫连书画站在白日墨恒站着的位置,看着院门的一片花苑被雨水打湿垂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梓雨端着药走到房中,对着她道
“此次回来你身体差了许多,这是用各种养血的药草熬出的汤药,喝了会让你好很多”
“他知道了吗”
赫连书画没有回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梓雨“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
赫连书画走到她身旁,端着那碗汤药便喝了下去,梓雨看着她眉头都不皱就一口喝光了那碗药,若有所思的道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皇子你可知道他有多担心你”
赫连书画摇摇头“不告诉比较好,告诉了,他兴许不会这么快乐,梓雨,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他永远都可以这样下去,永远都可以漫不经心,永远都可以不顾一切”
“可是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赫连书画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一直都在祈盼我可以多活一天,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庆幸,庆幸没有永远睡下去”
“可是”梓雨语气略微有些怪异,赫连书画看着她,她却转开了眼光,口中的话说不出口
可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究竟为你做了多少
赫连书画又走到窗边,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问她
“你知道墨恒最想要的东西吗最想做的事和最想去的地方”
梓雨摇摇头
“皇子没有想要的东西,除了你”
赫连书画僵着嘴角,语气凝固的问
“一样也没有吗最想去的地方,最想做的事”
梓雨看着她的样子,最终叹息一口气道
“如果非要说一样,那想必一定是摆脱一切,离开王都,离开穹苍”
梓雨道
“皇子以前在皇宫,活得怎么样众人皆知,他那时候最想要的,是该怎么活下去,后来,桑皇后将一切都放到他身上,他最想要的是让曾经侮辱过他的人不得好死,再后来,他培养自己的权势,得以在皇城立足,他那时便没有想要的东西了,他活在皇城,终日不理朝堂,谁做什么他都只是看着听着,若是桑皇后叫他做点什么他便去做点什么,这也是外界一直传言中的他,一边争着权势,一边又放任谨宴那边的权势滋长,他与墨岑抗衡,他争夺南疆,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桑皇后的旨意,都说他善于心计,善于计谋,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梓雨嘲讽的道
“他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连他活着也都是不明不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旁人又怎会猜到他的想法”
赫连书画听着她的话久久没有言语
梓雨端着碗往外面走去,离开的时候道
“所以,你的存在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从一开始最想要的,就只有一个你而已”
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雨,也不知是不是白日睡得太多,赫连书画一夜无眠,她取下头发上墨恒为她束的菱布,坐在案桌前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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