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几位叔叔!”
胡怀仁三人连忙躬身行礼,在尉迟府能称他们三人为‘叔叔’的人,只有一个,那就只有尉迟宝林的平妻,穆氏!
宝琪还未成亲,宝林也无妾,胡怀仁便见到了每每被宝林念在嘴上心头的穆氏,其人消瘦,有小家碧玉的温婉,娇俏的瓜子脸旁,难怪宝林总是挂在心头,嫂嫂主动问好,自然是晓得胡怀仁是与自家夫君一同戍边的知己好友,想来宝林也没少在家信中提及,胡怀仁详细的给她讲了很多尉迟宝林的事情,当然都是男儿戍边的壮烈事迹,他本来就擅长讲故事,很多事情在他口中稍加润色就就变得荡气回肠,就连一旁的宝琪和程处默也是心生神往。
这会儿尉迟循毓也和他玩的熟悉了,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胡怀仁便将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穆氏听到自家夫君的种种,时而露出笑颜,时而眼角含泪,夫妻二人数年未见,相思之苦可想而知,这时候能稍稍发泄出来也好,瓜州城已经暂时彻底放弃,玉门关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年底宝林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算是一件喜事。
告别穆氏,小循毓也被他母亲领走了,就剩下三人,胡错早在吃完饭的时候就被老夫子领走了,老夫子没有明言,但显然怕他们三人把他的关门弟子给教坏了。
三人对视一眼,程处默也是上过战场的,明白戍边之苦,当下便揽住胡怀仁和宝琪的肩膀,扭头看向胡怀仁:“胡哥儿,现在没事儿了吧?”
胡怀仁鼻子里嗅着这家伙不怎么好闻的体味,皱了皱眉头,掀了掀他的胳膊,无动于衷,这人就没一点自觉呐!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程处默得意的嘿嘿直笑,这才放下胳膊,嘴里嘟囔了句读书人的臭毛病还真多,见胡怀仁瞪眼,便赶紧咧开大嘴嚎了一嗓子:“哥儿几个,走着!”
天幕完全暗淡下来,太极宫千秋殿,李渊身前的案桌上公文堆积成山,和史书上全然不同,没有一丝一毫纵情酒色的痕迹,太极宫的所有人都清楚,那个坐在龙椅上的老人是何等的勤勉,公文有纸质,也有简牍,纸质的还好些,简牍的动辄几百上千字就需要数斤甚至十数斤的竹简来承载,他一边批阅公文,旁边一名小公公便将胡怀仁今日到达长安后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简洁扼要的讲了出来。
他的旁边,侍立着和胡怀仁他们一同回到长安的张纯泉,那小宫人汇报完之后,李渊陛下并未停歇,稍等片刻,见陛下并未有其他职使安排,便悄然退下。
“那个张重九,是稷下学宫的法家余孽?”骤然停笔,李渊凝视着陛下的一个鲜红的‘准’字,张纯泉连忙走近将已批阅过的公文拿走放在一旁的箩筐中,稍后自会有宫人将这些公文送往中书省或者门下省,等待执宰复阅,无疑问便签盖发出,有问题还会再送回来并附加疑虑和建议,如此往来,很多时候涉及大事还会召见那些重臣前往太极宫商议。
“张夫子确是稷下学宫祭酒无疑,不过,据奴婢观察,其似乎已经断了和稷下学宫的联系,之前其有位叫做明月的弟子,在离开玉门关之后,不辞而别,奴婢猜测可能与稷下学宫有关。”
李渊转过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恐惧的感觉袭遍全身,张纯泉浑身颤抖的连忙匍匐跪地,以额头触地:“奴婢多嘴,请陛下责罚!”
“只是多嘴吗?”
皇帝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嗡嗡回响,张纯泉心思早已乱了,情急之中连忙将他在大青山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丝毫不敢添油加醋,说完便不断的磕头,作为天子家奴,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此事与你之前所为功过相抵,去中书省候着吧!”
帝王无情,张纯泉口中发苦,战战兢兢的退下,李渊略一思索,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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