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宁已经起了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走到陈川的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了怎么样了?”
“什么事?”陈川没明白。
“演戏。”宋与宁道,“你如果喜欢就继续干下去。”
宋与宁在剧组收工之前有幸观看到了陈川的主场戏。大概是王承恩刚入信王府,他跪在曹化淳的脚边,弓着背,谨慎而谦卑,他手里捧着一盏茶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饰演曹化淳的演员接过茶盏,算是认了他这个徒弟,他用杯盖剥了剥茶叶睨着一双眼睛,语调阴阳怪气:“你既入了信王府,信王便是你的天,天若塌了你也活不了。一旦咱家知道你有了贰心,定不会饶了你。”
王承恩本来就是东厂安□□信王府的眼线,听到这句话,站在监视器后的宋与宁明显看到陈川的脊背僵住了,他从那张脸上看到了恐惧,看到了迷茫,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老实谨慎的模样,他双手扑地,重重磕下了头:“谨遵义父教诲!”
他是深深地揣摩过角色的内心的,纵然只有一句台词,但宋与宁也从中看到了陈川的认真与努力。他明明只是个新手,但宋与宁还是从他身上体会到了那种夹缝中求生存的小人物的艰辛和无奈。挑剔如冯导也对这场颇为满意,一条就过了。
宋与宁知道如果这其中没有下很大的心血,陈川是不可能将人物琢磨地如此透彻的。如果要在一件事上下很大的心血,那也说明了他对成功的渴望。所以宋与宁很想帮他,帮他在他所热爱的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些。
“你是说真的?”陈川原本以为宋与宁只是说着玩玩,今天再听他这么一说,不像是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宋与宁正色道。
“我真的可以吗?”陈川抬头看着他。
“对自己有点信心。”宋与宁的手覆上他的肩膀。
“但是”陈川低下头。
宋与宁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我只是为你打开一扇门,但是门外的路就要看你自己怎么走下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离过年就越来越近。在一股寒潮过去之后,陆遥远终于杀青了,不过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义乌到帝都的机票全部售罄,没有办法的他们只能转道去上海乘机,但是没想到,一到上海,就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雪。
这一困他俩就在机场被困了五个多小时,候机室里人声鼎沸,人人都在抱怨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雪,陆遥远也在抱怨:“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这种季节,下大学是随时都可能的事,你就不会买高铁吗,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他马后炮放得比谁都响亮。
“再动脑子,我也想不到上海会下雪啊。”陈川觉得自己很无辜,“要不,我现在去订高铁票?”
“白痴啊你,你现在去还能有票?”陆遥远这完全就是发泄个人情绪,他把陈川训斥了一通,一个人对着窗外茫茫的大雪,生了一会闷气,肚子里的火渐渐消了下来,他用脚踢了踢陈川,“我肚子饿了。”
“哦。”陈川低头从包里翻面包,很快他又挨了一脚。
陆遥远一副抓狂的模样:“我要吃热的!”
真是难伺候,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臭脾气,但陈川还是深深地被陆遥远给打败了,也不知道等他走了之后,还有没有人能受的了他的臭脾气,吐槽归吐槽,陈川还是听话地去航站楼的二楼找吃的去了,顺便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卖芒果的。
在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后,终于买到两个热汉堡的陈川在陆遥远一声又一声的夺命连环all下,还没来得急去找一切跟芒果有关的食品,就赶紧下了电梯。
脚步匆匆的陈川不断避让着各色路人,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他相对而过,陈川脚下突然一顿。他回过头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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