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脚踏上,靠着床边打个哈欠,眯眼端详自己的手腕。
一只腕上搭着男人粗粝有力的手掌,那只手掌冰凉宽厚,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而另一只腕上,因为这只手掌不肯松手,便被人锁了一条细长精钢炼制的黑银链子锁,锁子的一头被牵在床帐外的暗卫手中,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常,只需一扯,便能将他带离床上的人身旁。
云隙有些无语,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锁在这里了。
说是锁,也大致不算的。
能锁住的是锁,锁不住的,黑银链子锁搭在他的腕上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镯子。
难看了些而已。
而让他为难的,却是另一只腕上的手掌。
怎么就掰不开呢。
云隙懒洋洋的将脑袋搁在床上,歪着头,注视着紧闭眼眸覆着面具的鬼刹帝,那双唇紧紧抿着,好像在强行忍着痛楚,黑金面具的边缘露出一丝狰狞的疤痕,顺着黑发藏进裹得严实的脖颈之下。
若是揭开,会怎样?
看一看这面具之下藏得到底是人是鬼,究竟是怎么狰狞可怖,怎么渗人凄厉,怎么的遇神杀神,怎么的一只血色的红眸,怎么样的
“唉唉。”于述轻叫道,床帐外的暗卫顿时猛地用力,拽的云隙一个踉跄差点磕在床边缘。
云隙清俊的眉揪在一起,微微撅起嘴,他脾气不太好。
这件事是不是应该让凡人也知一知,晓一晓。
于述放下药碗,看着坐卧在脚踏上俊美温润的青年,迟疑犹豫了会儿,才向外面道,“无碍。”
然后蹲在云隙身边,从臂弯中抽出一条细腻光滑的绸缎铺在云隙坐的地方,往他眉眼中细看去,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人,真真长得好,让人见来心里舒服,一看便是温润儒雅脾气极好的清修道人。
云隙盘腿坐着,大大方方回望他。
好吧,看在给他泡了菩叶青的份上就给他看。
云隙又打个哈欠,抬手,被鬼刹帝握住的手腕轻轻翻过来,修长圆润的指尖探上皇帝的脉搏。
“如何?”
见他模样认真专注,好似大夫,于述忍不住问道。
云隙慢慢眨眨眼,“不~~知~~”
他不是大夫,不会凡人这套切脉问诊望闻问切。
咳,于述一愣,云隙挠了挠下巴,收回自己的指尖,他只是想试试挠一挠,会怕痒不。
于述叹气,“云公子可是清修之人?”
清秀?云隙摸上自己的脸,点点头,“算~吧~。”
反正也不太丑。
于述连忙合手朝他躬身,恳求道,“还请公子救陛下一命,公子降在王宫中,可是受了天命,来救陛下的?陛下勤政爱民,即便手有杀戮,可那些都是该杀之人,请公子明察,救陛下一命,救救祁沅国的未来!”
云隙一脸淡漠的瞧着他,说实话,祁沅国的未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若说真能扯上关系的,也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云隙垂眼望着床榻上的人,眸色如深水。
于述见他眉间露出睡意,只得戚戚坐在床边试图喂鬼刹帝喝些汤汁,但没喂几口,浓黑的药汁从紧闭的唇缝洇出来,渗入那床墨色的长发中,在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苦味。
云隙鼻子皱皱,睁开眼,目光直勾勾的。
“可是这药有什么不对?”于述紧张道。
见这人朝他招招手,于述连忙将药汁送过去,放入云隙手中。
云隙轻轻哎一声,低头伸出一截小舌舔了舔药汁,发现苦的厉害,便慢悠悠道,“能放些蜜吗?”
于述一愣,呆呆道,“哦,好好。”
云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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