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着,随时等待时期冲过来咬他一口。裴二爷无数次被自己心中的念头给吓得不敢直接面对裴长歌。这样的孩子,还会死了吧!
早些解决了他,也好叫他睡个好觉!
可是等到他准备再次行动的时候,裴长歌却去求了永安侯要去军营。
永安侯本是武将,听到儿子这么说,他哪里会反对,即刻便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去,便是好几年。
裴二爷甚至还记得裴长歌离去之时对自己笑的模样。生得异常俊俏的少年嘴角噙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眼神深沉得不像是一个仅仅只有十一岁的人。他笑着,对裴二爷说:“二哥,我会变强的。”
像是立誓,又像是在故意同他挑衅。
裴二爷在那个笑容面前彻底忘记了自己要怎么笑。
等到那个孩子再次回来,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住他了。不,也许不该用控制这两个字,他甚至于已经连一点点舀下他的信心都没有了。
裴长歌年纪轻轻,意气风发。
而他,日渐老去。
他有时候甚至会恨永安侯活得太久了。
要是早些死了,他也就不必苦苦挣扎这许多年。他的儿子都已经有了儿子,而裴家的世子之位还没有去请封。他有些不懂老头子的用意了。
可是不懂,不代表他就可以不去理会了。
他不明白老头子的心思,却可以想法子让自己的心思变成老头子的。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了这个念头的,可是从半年前开始,他便已经开始着手去做了。
日复一日,成效虽慢,可却并不是没有的。老头子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只这一点便表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耐心这东西,只要他愿意,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他已经等了几十年,也不在乎再多等这一年半载的。
只是没想到,就连老天爷都如此厚待他。
那根眼中钉被拔掉了!
终于被拔掉了!
他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甚至激动的想要给阿莫比的人送点礼表表心了。这一回,那臭小子应当是真的死了吧!他等了这许久,这一回那臭小子可不会再重新活回来了吧?
裴二爷看了眼被自己夫人拉着手的年轻女子,心里暗暗嗤笑一声。
爹都死了,她肚子里那块肉又还能留多久,现在可不就是他们说了算?留着个寡妇也叫人头疼,倒不如一尸两命更好。再说了,这没了夫君,怀着身孕的女子一尸两命的可不少见。伤心过度,这总是难免的嘛!
这般想着,他嘴角便微微抽了抽。
可惜了,这会不能放声大笑一番。
裴二爷暗自感慨了一句,却不妨忽然有道极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那森然的冷意如此明显,叫他下意识便回望了过去。这一眼,他便看到了自己那个弟媳妇的眼睛。
眼仁漆黑,沉沉的不像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年轻女子。
他蓦地便想起了当年的裴长歌来。
也是突然之间,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弟媳妇给人的感觉竟然颇有几分像是自己那已经死在了战场上的弟弟。他又想到自己这弟媳乃是叶家的二小姐,也就是那个在未出嫁之前风评便已经十分不好了的姑娘。
她在家中的时候便敢拔剑去斩自己堂姐的胳膊,难保她现在就不敢拔剑来斩自己这个庶兄。
裴二爷想着,微微打了个寒颤,移开了目光。
像是夫妻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二夫人也察觉到了叶葵的目光,手便微微一僵,借着给自己擦泪的工夫悄悄松开了手,对她道:“九弟妹快些坐着吧,父亲马上就该过来了。”
叶葵点了点头,由她领着坐了下去。
刚坐稳,永安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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