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曾耕田这么说,卜月梅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又流了出来,她不好意思地将脸扭到车窗外。
刚才在公交车上,她就流了一路的泪水,在家不能流泪,在单位不能流泪,只能把泪流在公交车上。
前面的公然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她流泪的情景,其实,刚才卜月梅下车的时候,公然就已经发现她的双眼是红肿的,无疑,她在车上流泪了。
这么多年,公然见证了卜月梅对爸爸的感情,她极尽所能,将爸爸c将这个家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如今,爸爸调到千里之外,把她的心也带走了,她对爸爸是如此不舍!
公然便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卜月梅调到爸爸身边去。
想到这里,她的脚下就暗暗发力,吉普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在早高峰的城市道路上,左突右冲,终于驶出城区的主道,拐上了通往高速的道路。
此时,龚法成只带了司机和秘书一人,他谢绝了一切送行的人,他接到曾耕田的电话后,内心难以平静。
想他几十年在这里兢兢业业c勤勤恳恳地工作,得到过荣誉,受过过威胁和恐吓,甚至险些遭遇不测,是非曲直,恩怨功过,老百姓的心里最清楚。
老百姓评判一个官员的标准很简单,不像上级考核时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就一个标准,那就是你是否为他们当家作主,是否把他们装在心里,是否为他们办实事。
当然,老百姓喜欢的官员,有时未必能得到上级和同僚的认可,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往往那些坚持原则的官员,做到最后成了孤家寡人
这时,冯春突然说道:“冯书记,肖旭!”
龚法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一辆武警牌照的巡洋舰停靠在路边,他说:“靠过去。”
肖旭一身便装打扮,他从后视镜里发现了龚法成的车,就推开车门跳下车,刚要习惯地抬手敬礼,才意识到这是在大马路,而且自己没穿军装,就放下手,等冯春将车停稳后,他给龚法成拉开后车门,说道:“龚书记,上我这车吧。”
龚法成下了车,快速坐进巡洋舰里。
肖旭帮助冯春将龚法成车里的行李箱搬到巡洋舰上,两人快速上了对方的车,整个过程没有人过多地说话。
两辆车都没熄火,前后也就是一分多种的时间,就完成了整个换车过程。
按照曾耕田的指示,肖旭换车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龚法成车后面一百米的距离,他这样做,为的是起到吸引群众视线的作用。
很快,巡洋舰驶出市区,向高速路口驶去。
快到高速路口的时候,车辆行驶速度慢了下来,交通明显拥堵起来。
龚法成向右望去,就见通往右侧高速路收费口处,站满了人,大约有三四百人,尽管他们站在道路两边,但行驶到人群前的车辆自然放慢速度,两旁站着几个临时维持秩序的交警。
龚法成说道:“冯,开慢点。”
是的,开慢点,他要仔细看看来给他送行的人群。
他发现,这些人中,果然有一大部分是省直企业棉纺厂的职工。
在棉纺厂三番五次的改制过程中,被一些空手套白狼的家伙几经其手,被搜刮得根毛不剩,工厂血本无归不说,就连那一片可怜的土地都变成了一家公司的“合法”资产,工厂没了,工人一无所有,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由此引发了一场不的群体事件,两千多职工,轮番上访,最后,还是龚法成出面,主持公道,将违法获利者绳之以法,讨回了职工赖以生存的工厂,他在棉纺厂蹲点整整半年时间,帮助企业出谋划策,使工厂顺利改制,并妥善安置好所有下岗职工。如今,这些工人每每谈起龚法成,都竖大拇指。
这时,他又看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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