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耀原走进书房的时候,鼻端嗅到了清浅的血腥气,他轻咳一声,见红衣的男人就负手站在窗边,肩头停立着一只生着蓬松黄羽的小鸟,男人小心开口试探道,“董兄弟”
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将嘴角的一丝血渍擦干,笑笑着转过身子来,眸子中光华宛转,道:“早到了,不过这比迟到好。”
吕耀原看了眼男人嘴角的笑意,莫名有了一刻的恍然,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但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红衣穿得这样美丽,不过他最多只是心中暗自赞叹,心动则是全然没有,毕竟,他不喜欢男人。
东方不败努嘴吹了声清亮的哨音,那小鸟乖巧地扑扇绒翅就飞离去了别处,此刻书房,唯留他和吕耀原。
东方不败瞟了眼男人,粲然笑道:“听说昨夜里,长孙沥和谢真两位兄弟去了添妗楼,好生有兴致。”所谓添妗楼,不过是一寻欢作乐的勾栏罢了。
然后,那吕耀原的神情浮现出了藏得极好的不安,东方不败见此,心中冷笑一声,三步走向那刻木檀花靠椅前,尔后懒懒躺下,顺手拿过了桌上一精致琉璃水烟袋的烟嘴儿,在手中玩弄了起来,同时扬眉笑道:“你怎么没去啊,吕兄弟?”
吕耀原皱眉道:“在下,不能说。”
东方不败佯装无奈,掂了掂珠玉形状的烟嘴,后抽了两口水烟,不再理会那僵立着的男人,昨夜遭李漠一闹,他身体本就亏损,心情也是阴郁的,但面上却还是轻轻巧巧的笑容,那些素日与李漠混得关系不错的小婢见此,都心语东方不败冷血无情,她们自然是不知道李漠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弥天大罪。
加了些冰片麝香等药材的水烟,可安神可去郁躁。
东方不败眯起眼,轻烟升腾中,烟丝和药材的气味以及些许的苦涩在肺部流荡,他对男人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吕耀原作走过去,然后一口水烟就扑上了脸,一个个烟圈扩散开,放大,最后在阳光下消失,东方不败朱唇上挑,待那口水烟完全被吐出,他眯眼笑道:“有什么事是不能在一水阁中做的?”
吕耀原额上有冷汗冒出,东方不败则翘起了一边腿,佯怒,道:“我一水阁名下分堂,最近是平静得很,安生是安生了,但是全都缩成了窝囊废,听说前次一分堂有猢狲来犯,听说竟无人敢战,岂不可笑?”
“这种情形下,还没有一丝危机感,朱明森尘世不管想去做仙人了,但是护法不能不管,现在谢真和长孙还堂而皇之去宿妓,你虽没参与但也不晓得阻止,是公然无视我一水阁的名声存亡吗”
说到这,东方不败的声音渐拔高,怒意中包含着嘲弄,最后索性扔下烟嘴,从那宽大的靠椅中起身,狠摔了面前脸色苍白的男人一耳光,骂道:“你们真当我是新进来的就不关心一水阁的未来了,还是你们认为,朱明森真的已然死了你们胡作非为都没人管了!”
“若再有下次,不,这次董方就请示阁主,就说我们几个护法没能未尽职尽责,一同领罚如何?”
话毕,东方不败复躺回那靠椅,面色仍有怒意的红晕,只是一声也不吭了。
东方不败这一席话,将吕耀原吓得不轻,他忙开口道:“董兄弟,你多虑了。”
宿妓这事情是不光彩,而分堂遭人挑衅也确有其事,不过情况特殊,是那副堂主不洁身自好惹怒了一有名剑客,本就不占理了,又不占实力,没人应战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这两件看似无伤大雅的小事,被东方不败这么提出来一说,也显得是大事了。
再者,东方不败现在这样讨朱明森欢心,他要是愿意去揪着这事情去告状,朱明森难免不顺着东方不败的意思去罚他们,到时候,他们不仅更加入不了阁主的眼,还要落得没脸面,东方不败这给出的就是一个绝好的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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