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发出一声低笑,随后只觉耳根一热,竟有温热的唇齿将之包裹,“天都亮了还睡?嗯?”
最后那声拉长的鼻音,如同春风过湖,掠起一片涟漪的同时,也迅速将华思弦仅有的一点睡意立时驱走,不期然间便张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斧凿刀削般的英俊侧脸,在明晦不辩的光线下闪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如同一块精心打磨的稀世宝玉,只一眼便让人怦然心动。
“舍得睁眼了?”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浓郁的戏谑让华思弦的睡意早跑了个干净,不由得涨红着一张俏脸羞涩得说不话来。
却不过片刻她便目光一变,望着光线暗淡的车厢,面色讶然道:“我们怎么在车上?”
难怪她觉得身体像在小船中一直摇曳不止,尽管舒适,却是因为有人将她小心呵护的原故,不然
思及此,她的面色不由再度一变,转而向看眼前的俊脸,挣扎着要坐起,“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现在是在回京的路上?”
不怪她要担心,此刻马车一路疾驰有如箭般疾促,便是他努力维持身形安稳也无法保证她不受波动,却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便察觉了此刻的不寻常。
“没事。先前的一波刺客已经被击退,眼下我们已经离开了宣阳。”慕容祚的话简明厄要,却也没打算瞒她。
但华思弦还是很快抓住他说话的重点,苍白的小脸闻之瞬间变得更白,双手亦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你还能应付多久?”
没有去问有多少人受了伤,也没有去问还有多久回到临京。
从慕容祚的话中她已经明白,所来刺客不止一批,在她醒来前已经有过一次激烈的交手,而她的沉睡显然不是正常睡眠。
那他的那些人中,肯定有了伤亡。
“别担心”背上的手轻轻拍着,华思弦却在他话未说完便正了神色打断他,“告诉我,你还能应付多久?”
从宣阳到陵京其实不远,如果照目前这样赶车的进程,不须两天便能回到陵京。
可正因如此,他们的时间才变得紧迫起来。
皇帝杀令已下,从她离京的时刻算起,至今已过去半月之多。之前她不知道,如今既已明了,想来在此之前的暗杀行动已经不止一次;却直到他们回程才有了这一次算是正面的刺杀,同时也说明,这相当于皇帝派人给慕容祚一次正面的警示。
倘若他再一味地保护自己,她不知道惹怒皇帝的后要是会正式下旨赐死自己,还是不再顾念与他的父子之情,干脆痛下杀手。
但很显然,如果皇帝要将此事摆在明面上,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这样的刺杀。
而还有一个一直让她心安如今却成为不安的事实!那便是——如果要牺牲慕容祚来稳定太子的地位,皇帝定会毫不手软。
对她的理智与镇定,不知为何,慕容祚不仅没有欣慰,反有不安隐现。
 
;他宁愿她紧张地问自己应该怎么办,焦急地询问他关于陆云和浅歌的安危。
可是她没有,不仅如此,她还如此直言不讳地问自己,还能应付多久
“你放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紧了紧手臂,他的声音坚定而凝重。
如无意外,他们再赶一天的路便能与途中赶来的慕容烨汇合。
这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c说短不短,却分外的难熬。
先前的一波杀手显然没想与自己正面冲突,不然也不会用迷烟这样的手段;如今双方既已挑明,那结果他只有两个选择。
一,他放弃。装作不知内情地继续当他的康王,不再理怀中人是生是死。
二,他坚持。在慕容烨没有赶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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