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站在书案前的元灏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便开口道:“她走了?”
元澈的小把戏被兄长识破,便提气一跃,跃过矮几时伸手在上面捞了个梨子,这才站到元灏对面,一边打量着他正在画的画,一边含糊不清道:“你这么挂心,为什么不自己送她回去,宫里耳目多,在宫外想避开他们还不是容易的事吗?”
见元灏仍然镇定落笔,元澈撇了撇嘴,决定下点猛料:“今天我可是在街角逮住了几个鬼头鬼脑的小太监,不知道是谁派去监视她的。”
元灏的笔重重一顿,纸面上顿时多了点污渍。
见他失态,元澈登时笑道:“你看,明明就是在担心她,还要在这里故作镇定,皇兄,母后平时那么疼你,你干脆把话挑明说了,说不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元灏已经淡淡道:“你不懂。”
元澈费力地吞下口中食物,过了片刻才正色道:“我不懂不要紧,若她也不懂,可就麻烦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元灏的笔再次在纸上一顿,笔端墨汁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来,乌黑一片。元澈见自己的话已经达到效果,便不再多说,将啃得差不多的梨核顺手丢出窗外,窗外却陡然传来一声吸气声。
元澈耳力灵敏,当下便合身自窗口扑出,揪出了在窗下偷听的元泓,教训道:“怎么连你也鬼鬼祟祟听起壁角来了,知不知道这种事做多了就不是男人了?会变成太监!”
元泓被当场揭穿,倒还十分镇定,只撇嘴轻轻吐出两个字:“乱说!”
元澈顿时来了气,揪住他的耳朵便向屋内走去:“做错了事还这个态度,跟我去找皇兄评评理去!”
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元灏却已经匆匆跑了出去。元澈还没反应过来时,手里的元泓已经挣脱了他的掌握,径自走进了书房。
“怎么向母后交待?”静默了一会子,元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元澈这才回过神来。他回头看时,只见原本摆放在书案上的东西摔在地上。
砚台c笔架c书籍纸张大约是元灏之前走得太急,连衣摆带下来这么多东西都没发觉。
看来,皇兄这次是真的动了情元澈心道。虽然在这件事上,他一直是表示支持的,但是想到母后的态度,阴影便悄悄攀上了他明朗的脸孔。
“绝对不能让母后知道!”他突然大声道,几步跨到元泓身旁,抓住他的肩膀叮嘱道:“你不准向母后告密,听到了没?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把你吊起来打!”
面对他的威胁,元泓只是眨了眨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三皇兄,你再大声点,院子外面的人还听不到。”
元澈脸红了一下,作势在元泓面前挥了挥拳头,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小鬼头,你可给我记住。”
元泓不以为意地扬起了眉毛:“这样子掩耳盗铃有意思吗?当年皇兄和那个宫女不也是”
元澈忽然变了脸色,语声也一下子严肃起来:“那件事不许再提,听到没有?”
那件事,当年差点毁了皇兄,如今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对其他人敞开心扉,若是旧事重演
元澈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揪着元泓的耳朵逼他发誓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元泓最后终于受不了了,皱眉道:“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能放手了吗,三皇兄?”
见他神情认真,元澈这才放了手,出去叫人来收拾这地上的一片狼藉。
在他身后,元泓却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三皇兄,思路一向都是这样简单的。二皇兄对那个名叫傅妧的女子一片深情,早在他亲自送傅妧回浣衣局时已经尽人皆知了。
若不是如此,母后也不会将傅妧重新召回凤池宫,放在眼皮子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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