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灏拉着她一路向外走去,一直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虽然天色已黑,但傅妧的红衣和容貌委实太过显眼,引来路人伫足观望。傅妧又急又气,挣扎道:“快放手!”
元灏猛然回头,眼底已有红丝蔓延上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道:“现在有了北燕太子这个大靠山,所以想要我放手了吗?傅妧,那你当初对我的那些表示,也只是为了要找一个靠山吗?”
傅妧冷笑一声:“你怎么想就怎么是了。”她别过头去,不想看他的模样。
“母后早就这样说过,我不相信,阿澈和阿泓也这样说,我还是不信,但是”元灏的语气沉重了几分,“如果你说,我会相信。”
“我”傅妧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打断。
元灏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不相信,我认识的傅妧是那样的人,哪怕是我亲眼看到的时候,我仍然觉得其中可能另有隐情从前你总说我喜欢粉饰太平,明明知道也假装不知道,只为了维护一个可笑的面子或者尊严,那么现在我把一切都放下,只求你告诉我一个真相。”
他眼底的愤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傅妧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着:“告诉他,把一切都告诉他,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我”她下意识地开了口,还是只说了一个字,就硬生生刹住了。
她本能地觉得,不能告诉他,否则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不论是她的性命,还是他的前程。皇后那天和她说的那些话,她虽然从心理上无法接受,但却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事实。
皇后位居中宫多年,对宫中的权位斗争看得自是透彻。若是她现在一个心软,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障碍已经横贯在他们之间,无法逾越。
傅萦,不管元灏当初是心甘情愿还是被强迫接受的,傅萦如今已经是他的正妃了。
傅妧心底刹那间转过诸般念头,最后这一个事实,像是烈火般灼痛了她的心。无论中间过程如何,从结果来看,她还是输给傅萦了,不是吗?
无论是代她入宫还是谈婚论嫁,傅萦都是那个赢家,而她傅妧,不仅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狈,还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不能保护。
当初一时的不坚定,已经带来了苦果,今天若是还执迷不悟,不知要掀起明日多少惊涛骇浪!
元灏曾是生命中唯一给她带来温暖和期望的人,她不能连他都一起毁掉。
当然,还有一个自私的理由,她也不能就这么被毁掉。若是执意要嫁给他,就注定了要成为不得志皇子的庶妻,注定了不能为逝去的人讨回公道。
这一点,除了皇后之外,师傅也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了。
就这么被敌人打败,就这么庸碌一生,只为了他一个人的喜怒而活,她不能,也不愿!
傅妧闭了一下眼睛,平复了心底的情绪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冷,一如她的声音:“二皇子,当初接近你时,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会刻意保持着和你的交情。”
“你说谎,”元灏坚定道,“当初明明是你险些被惊马踏伤,我才会”
恰好身旁有人赶着马车慢悠悠经过,傅妧连看也未看就摸出一根银针甩过去。那枚银针刺入马股,原本还温驯的马立刻发狂,在街上横冲直撞起来,一时间到处惊呼声不断,路两旁的小摊也被撞翻了好些。
就在这一地狼藉中,傅妧冷冷微笑:“现在看到了?二皇子,我并不是你想象中事事需要你保护的人,那天的一切都是我有意安排,你只不过恰好经过,又恰好不忍看我受伤,所以出手相助罢了。”
说完后,她转身要走,元灏却再次拦在她面前,一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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