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的都是那几支曲子傅妧信手抚琴目光却从睫毛下递出注视着元恪的神情
待看到他的眉目渐渐舒展傅妧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几声杂音意料之中的元恪还是沒有任何表情看來已经睡熟了
傅妧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香炉前将指甲中暗藏的粉末撒进去
如她所想元恪的头疼并非是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的而引发他头痛的根源就是在这香炉中
那龙涎香被人混入了其他的香料据傅妧所知那种香料名为满庭芳是用一种不知名的花朵提炼出的
那种花只有东昭才有曾经风靡一时十几年前常有各国商人不远千里奔赴东昭就是为了收购花朵并制成香料销往各地
和艳丽的外表相呼应那种花的香气也十分浓郁制成香料后只需一丁点儿便能熏得满室芬芳虽然花朵沒有名字但那风靡一时的香料却有个极为适当的名字叫做“满庭芳”
只不过满庭芳只流行了一年左右就被人束之高阁了原因是经常使用这种熏香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头疼和情绪暴躁的现象追本溯源那种花如果放在室内久了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只不过沒有香料明显罢了
满庭芳有着这样的弊端自然是从千金难求跌至被人弃如敝屣东昭皇帝当时还下令让百姓毁掉那种害人的花儿
本应该绝迹的香料却出现在了南楚皇帝寝殿的香炉里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傅妧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从前师傅的药庐里也有那么一味香料据说如果长期使用头疼不仅会加剧还有可能让人神志不清
显然是有人想对元恪下手了但目的是什么却不好说毕竟现在太子的地位仍然可以算是稳固如果元恪倒下了太子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凭借储君的身份监国
其实让元恪的头疼症状缓解的原因也并非是傅妧的琴声而是她悄悄洒在香炉里的助眠药物
头疼虽然不致命但却会影响睡眠长此以往陷入恶性循环头疼只会越來越剧烈
用药物助眠虽然只是暂缓之计治标不治本却能让元恪得到充足的休息头疼自然也会随之缓解
就在这时殿门处却传來了一点动静傅妧疑惑地看过去那女官见已经被傅妧发现了索性大方地走出來浅笑道:“姑娘可是不习惯这香料的气味么”
“你是”傅妧疑惑出声
那女官恭敬地施了一礼:“奴婢是这里的奉香女官”
傅妧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发现她的眼睫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紧张所致
“不知道这种香料叫什么名字记得龙涎香都是白色的这香料看上去倒有些不一样”她轻声发问
“ 是龙涎香”那女官恭声道“不过自从十年前浮屠国灭国后龙涎香就不容易得到了如今只有同处海疆的交趾国还有出产物以稀为贵不说交趾国路途遥远往返客商不多因此极品龙涎香一时断了档奴婢只好拿次一等的龙涎香來御前供奉了”
“原來如此”傅妧眼中的幽光一闪而过这女官外貌普通说起话來却是条理分明是个有见识的样子这样的人在御前做一个普通的奉香女官倒是有些屈才了
她又看了那女官才轻声道:“陛下已经睡着了我也该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对方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寝殿
傅妧沒有再耽搁抱起琴就走出了大殿然而走出不多远她停步侧眸分明感到身后有一道锐利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的举动
御前的奉香女官倒是有意思以她对香料的了解应该不至于连满庭芳和龙涎香都分不清楚这样说來经手此事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了
那么这样监视着自己究竟是出于害怕她发现真相的心理还是出于别人的授意呢如果是有人授意那个人会是谁
心中的疑问一闪而过傅妧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去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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