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妧茫然地回过头去正好对上那杀手濒死时的怨毒目光最后一刻他竟然沒有反击偷袭他的元泓而是拼却最后一丝气力将手中的长刀掷了出去傅妧险险躲开肩膀上却被刀风扫到登时血染衣衫
最后一击也落空了那独眼杀手眼底迸现出了不甘愿的光然而生命力已经随着血液的涌出而渐渐消失他无力再做什么抗争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手足尚且不自觉地抽搐着
就在这时林间却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傅妧下意识地就转向了马蹄声传來的方向全然不顾自己的后背已经毫无防备地朝向了刚杀了人的元泓那一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死只是希望出现在面前的人会是萧衍
马蹄声越來越近來人的轮廓也渐渐从黑暗中浮现出來而傅妧的视线却在这时越來越模糊起來她竭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然而眼睛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
“阿妧”耳畔传來熟悉的呼喊那人慌乱地从马鞍上滚下跑到她面前
傅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随即脱力般向后倒去那人不是萧衍而是元灏一直以來所有支撑着她为了活下去而抗争的力气都离她远去她再次坠入了无尽了黑暗中
她刚才差点就死了而他都沒有出现那意味着什么元澈之前说过他受了伤能让像他那样的人都受了伤可想而知昨天皇宫中发生的事有多么惊心动魄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他骗了萧衍与他结盟然后在背后给了他这样一刀
哪怕是暂时的昏过去她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而这一切也有她的错是她固执地非要來南楚帮元灏是她愚蠢地以为元灏还是从前那样淡泊名利的皇子在激烈的权力斗争中毫无还手之力更是她盲目地相信只要能帮助他得到皇位她就可以放下心里那点内疚和萧衍一起离开了
罪魁祸首其实是她如果萧衍出了事显然都是因为她造成的
那天如果千杀门的门主在马车上杀了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或许她才是那个该死的人比元洵都要该死
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掠过明明心智清楚却无论如何不想醒來在这种沉睡的状态下思绪反而比平常快了许多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个问題在这些事中玄嵇师傅扮演的究竟是怎样的角色他是否也曾在元洵自取灭亡的过程中推波助澜
她知道元灏一定是把她带回了皇宫因为只有皇宫空气中才会飘着淡雅而高贵的香气只是那些会使平常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傅妧却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烦闷感隐隐作呕在那样的香气背后隐藏着多少杀戮和血腥
皇宫真是一个可笑的地方明明就是彼此厮杀的修罗场却偏偏要用华丽的外表和名贵的香气來遮掩简直是欲盖弥彰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无论别人给她喝多苦的药汁或者是多么淡而无味的稀粥她都一概接受在其他人看到或许她只是一具活死人罢了因此有元灏在的时候那些婢女都表现的无比恭敬而他不在的时候她得到的就是粗暴的对待
但是这一切傅妧都不在乎她根本不想睁开眼睛面对一个沒有萧衍的世界
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沒有他的踪迹傅妧只能从元灏偶尔对臣子暴怒时的宣泄中听出城门还依旧被封锁着全城的百姓家已经被反复搜索过数次但仍然沒有萧衍留下的蛛丝马迹甚至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眼在傅妧的生活中似乎很常见然而当这个字和萧衍的名字联系起來时带來的就是无尽的恐惧了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萧衍是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然而她在这里躺了那么久却完全得不到他的一点消息他这个人就像是从帝都消失了一样
她也曾幻想过或许他已经离开了甚至已经回到了北燕
但是萧衍的消息还沒有到北燕的使臣已经來了带着耶律太后措词强硬的国书要求南楚交待他们的皇帝的下落
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