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心乱如麻的元灏把一切安排事宜都交给了元泓,自己只是在帐中反复踱步
而傅妧得知要立刻启程回去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元灏才过來看她,就等她用过早膳后就可以动身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傅妧竟猛然站了起來,从镇上觅來的婢女阿秀正在给她梳头,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顿时吓得跪地求饶
看到被扯断的一缕长发,元灏勃然大怒,立刻叫人把阿秀拖出去杖责
如果是前两天,傅妧早就阻拦他了,然而这一次,她竟完全无动于衷待阿秀被拖出去之后,元灏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拿过梳子笨拙地为她梳理长发,她才出声问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动身?”
元灏自然不会说出她的病情,只回应道:“我想尽快带你回家,不好吗?”
他语声温柔,宛若那年阳春三月时,看着柳树下踮起脚尖去摘柳芽的少女,脱口而出的那句:“几时与我共返家?”
像极了戏台上戏子的唱腔,却是彼时他心情的真实写照
她却显然并沒有像他那样想起往事,而是追问道:“这么着急,能准备好吗?”
他笑着弯腰扶住她的肩膀:“你不用的,前锋营的一万人和咱们一起出发,后面的事我已经交给阿泓料理了,不出五日,咱们就能回去了”
傅妧却全然沒有他这样的轻松情绪,只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件事会不会是元泓的故意怂恿
把数十万大军和他一起留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毕竟有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若是他到时候罔顾王命做出些事情來想到这里就让她不寒而栗但是,这种担忧却不能直接对元灏说出來,他也未必会相信
想到这里,她勉强笑了笑:“你倒是轻松地走了,你的四弟可就要辛苦了,他小小年纪,哪里承受得了这么多”
元灏敏锐地看了她一眼:“你对我四弟仍有心结?”
傅妧脸色一沉:“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无话可说了”说罢,她把头发从他手中夺过來,简单地用丝带束好
元灏从镜子中看着她的脸,半晌才叹息道:“算我说错了,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从前你对四弟一向颇有微词,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处处针对他,是吗?”傅妧接口道,沒等他回答就继续道,“你错了,我只是的你”
元灏眸光一凛,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却否认道:“不会的,阿泓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沒有别的心思”
傅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初的元洵,大约也会以为兄弟之间就算是为了争夺皇位,也断然不会痛下杀手”
元灏的脸色变了:“你”他迟疑着,不敢把话问出口,从她的神情上看,这个答案绝对不会是他想要的
但是傅妧却并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冷然道:“不止是他,元澈也是栽在了同样的理由上面”
元灏终于忍不住失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傅妧缓缓将母亲的发簪戴好,然后转过身子面对着元灏:“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但是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把元泓留下”
虽然看不见,她也能想象出此刻元灏脸上饱含怀疑的神情,她低眉一笑,眉梢眼角颇有无奈之意:“如果我是要诬陷他,自然怎么说都行了,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事实而已”
元灏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终于开口道:“好,我让他一起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后,元泓的脸上明显掠过震惊的神情,脱口而出道:“为什么?”看到元灏锐利的目光瞥过來,他才解释道,“皇兄走了,如果我也跟着走了,这剩下的事”
元灏笑了笑:“交给邹将军就是了,还有王范两位副将辅佐,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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