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要在萧衍和元盈面前显露出丝毫狼狈,尤其是在他们两人都如此光鲜亮丽的时候。
傅妧一语不发,甩脱慕三千的手转身就走。谁知刚刚转身,却有人出声叫住了她:“傅妧?”
那声音如此熟悉,仿佛日日都在耳畔心头流淌过,如今带了询问的语气,却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说些什么。还有什么好说?他身旁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周围是拥戴他的将士,在万军瞩目下,有什么能对她这么个人说?
因此,她虽停住了脚步,却并沒有回头。
萧衍嘴角掠过一抹微笑:“既然來送我,为什么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
明显是在挑衅,傅妧咬紧了嘴唇,不顾慕三千的劝阻,便匆匆跑回了营帐去。萧衍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低垂的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元盈却气得脸色发白,这女人真是太嚣张了,亏得前几日还躲在帐篷里不肯出來见人,原以为她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竟是等着今天这一日。
送大军出征的场合,她竟然來抢风头,真是元盈的手指有些颤抖,几乎连空酒杯都捧不住。萧衍居高临下,把她的一切举动神情都尽收眼底,却是不动声色。
之前元盈已经屡次向他抱怨此事,他一直未有明确答复,如今他却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不必担心,等这次我得胜归來,就会亲自送她离开。”
元盈身子一震,秀美眼眸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连声音也抖了:“为什么你要亲身送她?”
这个说法实在太过奇特,如今乍然听到,宛如晴天霹雳。
萧衍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过是遵守诺言罢了,你放心。”明明白白说着叫她放心,其后果却只会让她更加忧心,这一点萧衍心知肚明,却不知为了什么理由偏偏要这样做。站在一旁的慕三千原原本本的听到,心下一阵阵忧虑。
幸好还有南宫慕云在她身旁,将温暖手掌在她肩头放一放,哪怕眼前就是敌方的千军万马,此刻也不觉得害怕。
看着宛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的元盈,萧衍不再多说,只拔出腰间佩剑,迎着太阳的光芒高高举起。
主帅一声令下,三军齐发,而隐身于不远处一顶帐篷后面的傅妧停步回身,轻轻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目默默祈祷。
那是东昭神庙中独有的祈祷方式,修罗族人相信,这样就能让心声上达天际,被神明知晓。她枉为圣女许久,如今却是第一次这般虔诚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來。
只要他一切顺遂平安,她宁愿永生永世都不再与他相见。
紧闭着的双眼忽然感觉到了一片阴影,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元盈,眸底的怒火仿佛能冲出來将她化为灰烬。
“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元盈沉声道。
傅妧眉尖一挑,语声清冷:“你最好弄清楚,我是最想离开的那个人,只不过是有人不许罢了,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小了许多,语气既像是责备,又像是嗔怪,越发点燃了元盈的怒火。
傅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元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位骄纵惯了的公主可不懂得什么是涵养,此刻熟悉的人已尽数随军出征,和元盈起了冲突对自己并不是太好。
然而这次元盈的表现却出乎了她的意料,只见对方敛去了满脸的怒气,甚至还笑了笑:“我就说,你不像是那种不知廉耻死缠烂打的人。”
傅妧脸上殊无笑意,看元盈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恐怕是想说她就是这种人,甚至还要恶劣得多。
元盈知道她不相信,却又踏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要不要我帮你?”
傅妧皱眉,元盈怎么会真心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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