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崇明岛的户口好像是农村的吧?”
谢娅倒过来把章红梅给奚落了一句,她气呼呼地嘀咕了一句上海话转身走了。她们没听懂她说的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她一走,谢娅就“教导”秦昭昭:“你不要那么软弱,让人觉得你是一只软柿子的话你会被欺负死的。”
和秦昭昭不同,谢娅对于上海学生们有意无意间流露的优越感总是第一时间予以还击。才不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她对那些优越感十足的上海女生很没好感,尤其讨厌同宿舍的上海女生方清颖。
方清颖是她们班家境最好的学生。开学那天她爸亲自开着一辆气派的宝马车送她来学校,搬进宿舍时还有保姆跟来铺床,边铺边说什么宿舍的环境太差,囡囡恐怕住不惯等等之类的话。
宿舍的条件确实不太好,一间屋子六个人住,床铺是上下铺,书桌两人共用一张。没有卫生间和阳台,没有空调,甚至电风扇都没有,还得学生自己带,夏天别提多热了。
当时方爸爸就皱起了眉头,方清颖也撅起了嘴。她当然适应不了这样的宿舍生活,勉强住了一夜就逃回家去了。虽然学校要求学生一律住宿不准走读,但她的住宿生身份根本名存实亡。她天天回家住,宿舍不过是她用来午休及存放一部分书籍杂物的地方。
凭心而论,秦昭昭不觉得方清颖讨厌。虽然她是班上家境最好的学生,但她却不像章红梅那么乐衷在外地学生面前显摆上海人的优越感。她谈吐文雅,举止优雅,一派出身良好家庭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风范,再有任何言语的炫耀都是画蛇添足。她也学过舞蹈,形体非常优美,气质格外出众。她就是太过娇气了一点,有轻微洁癖,厌恶一切不洁的东西,看见蟑螂或老鼠就会吓得花容失色。穿衣服一定要纯棉纯麻纯丝等等纯正的布料质地,否则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秦昭昭的生活圈子里,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女生,她让她联想起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那个豌豆公主。
谢娅特别看不惯方清颖那付娇滴滴的样子,动不动就说她装腔作势,嗲声嗲气,还因为她一个人把所有上海女生都批评为“特做作”。她对上海女生的印象如此坏,却热衷结识上海男生。军训时她曾经主动找本学院一个上海男生要电话号码,可那个男生对她的热情却缺乏同样的回应。她打几次电话给他都说不在,留话请他回电话也不回,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别人忘记转告他,次数一多就能看出很明显的回避。而且还有闲话传过来,说那个男生嫌她是外地人别的话不多,单是“外地人”三个字就言有尽而意无穷。
谢娅从此不再给那男生打电话了,愤愤然撕了号码:“呸,他是上海人就了不起嘛,我还懒得再理他呢。”
秦昭昭在上海开始的大学生活乏善可陈。她是她们班最土最穷的学生,穿不起名牌,买不起手机,在食堂打菜也总打便宜的素菜。和她的上海同学在一起有着一目了然的距离。好在这种对比,她曾经在实验中学时经历过,如今再处在同样环境下算是有起码的面对与接受能力。
当然,心里的难受还是难免的。父母打电话来关心她的异地求学生活时,她闭口不提这种难受感。满口都是如何如何的好,上海好学校好老师好同学也好,一切都千好万好。只有谭晓燕给她打电话时,她才会一五一十对她倾诉烦恼:上海本地生与外地生的差别;他们令人咋舌的名牌衣服和手机;他们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她所受到的取笑和“土包子”的外号
这些话她只对谭晓燕说,因为她才能真正理解。相似的家庭出身,相似的成长环境,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无话不说的亲密友情,她们像一对异卵双胞胎般彼此心灵感应,会懂得对方的所有感受。
“昭昭,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去到大城市被人瞧不起是难免的,我在虎门还不是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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