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喀拉喀拉
托斯卡纳和佛罗伦萨之间有一条不宽的道路,虽然地形平坦,但这条小路也略有曲折,看上去十分平整的路面被骤雨淋湿,显得有些泥泞,四轮的马车在小道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辙痕,两匹脚踵粗大的挽马点着脑袋不快不慢地拉着马车,天气阴沉,似乎连野外的景色都黯淡了许多,小道附近不见鸟兽,只有马车的声音规律而乏味地响个不停。
驾车的车夫坐在马车的车首,撑着膝盖的手臂也托着腮帮,灰褐色的三角布帽有一下没一下地向下耷拉着,眼见着将要掉下来的时候,车夫却总能即时地将帽子扶回头顶,车厢内的客人似乎在休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动静了。
这辆马车由佛罗伦萨出发,目的地是蒙泰利奇欧尼,那个托斯卡纳的小镇现如今由马里奥奥迪托雷所有,并不富裕,据说那里的人和教会不对付,车夫拉了拉帽子,心想这真是极好的。
车厢里坐着四名年轻人,年纪最小的那个依偎在戴着白色兜帽的低着头的男人身上,另一边身材娇小的女孩脑袋向着边上一偏一偏的,时不时地挨在身边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的肩上,青年的肌肉有些僵硬,似乎害怕吵醒困倦的女孩一般一动不动。
白色兜帽的年轻人看见黑色斗篷的青年生涩的模样,满眼的揶揄,偶然和年轻人对上视线的青年也尴尬的笑了笑,侧过头看了看女孩迷糊的睡相,有些僵硬地将女孩的脑袋揽在肩上。
女孩似乎微微睁了睁眼,但又迷蒙地闭上了眼睛。
咚咚
马车似乎碾到了石块,车厢剧烈地上下抖动了一下,两个年轻人的眼神开始发寒,马车的周围出现了多余的马蹄声,拉着马车的挽马似乎受到了惊吓,脚步快了起来。
“请不要发出声响”马夫轻声对着车厢通报道,摸了摸屁股底下的长刀“是查路的卫兵”
车厢里的年轻人默不作声地抽出兵刃,年纪最小的男孩揉了揉眼睛,有些慌张地拉着白衣青年的衣角,女孩也无声地伸了个懒腰,从背后抽出两截用锁链连接的长柄薙刀,端正地放在了腿上。
“冷静,埃齐奥”黑衣的年轻人按了按白衣的埃齐奥的手背,那只握着长剑的大手攥的死死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窗外的似乎真的是查路的卫兵,马夫停下马车后只是说了几句,那些士兵就驾着马离开了,马车继续咔哒咔哒地前进起来。
“做好准备,杜仲”马夫对着车厢内的年轻人说道,他掀开大小不合的三角帽,抹了一把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的大脸,凝重地说道。
“怎么?他们不是被你应付走了么?”杜仲奇怪地向着外头问道。
“他们是从后面跟上来的”假扮马夫的巴多里奥扭了扭腰,抻着脖子向后看了看“而且哪有查路的连车里是什么都不问一问,看着吧,那些家伙只是来打探的”
“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杜仲好奇地问道,只是问话的内容不大和气。
“那些家伙大概是佛罗伦萨的士兵,杀了不大好向安德烈交代”巴多里奥道“看他们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估计回去了也会被干掉吧”
“带路党的正确下场”杜仲翻了翻白眼,伸手从身后的箭囊掏出两只箭矢,箭矢的箭头换成了拳头大小的铁囊,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让人不由的怀疑这玩意是否真的可以射出去。
“车厢后头有几桶火药”初音冲着杜仲伸了伸大拇指,杜仲恍然地爬到车厢的外头。
“舀着这个”巴多里奥将两柄略带弧度的铁管递给埃齐奥。
“这是什么?”埃齐奥奇怪地翻弄着手上的铁管,询问地看着巴多里奥。
“火枪,你那个好伙伴列奥纳多达芬奇做的”巴多里奥在车厢的座位底下翻弄着,掏出两根不重的木管,咬开一个开始往枪管里头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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