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也不知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甚么,她永远是这清清冷冷,好似甚么也不愿去了解的模样。但又总是能在瞬时间看透所有的一切,再在无经意地击中阮年的软肋。
阮年讨厌这三个字。
更讨厌念安说这三个字。
只有在做了甚么无法挽回的事的时候,只有在绝望得近乎崩溃的时候,才有资格说出这三个字眼。
这虚伪而又无力的字眼。
阮年在她的怀中颤抖着身子,闭了闭眼,复而又睁开,压着嗓子涩然道:“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许是方才哭得太累了些,阮年面前的景象竟变得有些模糊。耳边嗡嗡地响着。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棱角因为破碎而变得锋利,随着阮年手中力道的加大,一点一点地刺进了掌心中。
没有痛意。
心脏痛得麻木了,余下的痛楚都钝缓得微乎其微起来。
念安没有答话。
“我只想听一个理由。”阮年轻声道,“一个你离开的理由。”
阮年的手愈攥愈紧,空中那股腥甜得稠腻的血味也愈来愈浓烈。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因为贪嘴而吃过的糖人。
缠缠腻腻,讨厌得很。
念安的睫毛颤了颤,眼角凝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双幽深的墨色眸子勾着明晃晃的柔光,正定定地望着阮年的脸。
甚么也没有说。
她不愿。
阮年抬起手,将念安推得更远了些,哽咽着嗓子道:“你说点甚么罢。”
甚么也好。
骗人的也好。
只要她说,自己便会信。
阮年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再去相信她,一个可以让自己再像从前那般无条件的去从内心毫无芥蒂地喜欢着她,敬仰着她,愿意再陪伴着她的理由。
甚么也好。
甚么逼不得已,或者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不管真假,只要她说了,便是还是在乎自己。也只有因为在乎才可以编造不去伤害的理由。
“傻姑娘。”念安的声音清宛若清浅的水波,清冽却也不失柔和,话语间的淡淡寂寥随着她深邃的眸光,层层叠叠的自阮年的心地荡漾开来,“我不舍得骗你。”
“那你就不要对我说谎。”阮年的心头一颤,急急地开口道:“我早不是那个甚么都无法为你担负的小女孩。你也说,我长大了。既然长大了,为甚么还不愿同我说?难道你此番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我的丑态吗?”
念安的脸色淡然地望着阮年,冰雪般的眸中压着暗光,隐隐闪过几分犹豫。转而,念安往阮年的身旁一瞥,像是发现了甚么似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继而微微蹙起了眉。
正当阮年有些奇怪地想要回头之际。便觉得有一只柔嫩的手轻轻地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阮年身体一僵。
那只手掌微动,松松地勾上了阮年的脖子。
露出的手皎白如玉,覆在阮年脖颈的肌肤柔滑,指尖含着一抹怪异的炙热。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只是看到她就神魂颠倒。要是我不来,你肯定会晕乎乎的被她拐了去。”沈烟离的语声带笑,落在阮年脖颈的鼻息也是滚烫得吓人,吐出的语句含着一股淡淡的清酒香,“为甚么要来?”
这句话明显是对念安说的。
阮年身体僵硬得可怕,挣了挣身子,却又被沈烟离手中的那股力道禁锢,脖子扭得硌硌作响,却也没有让她的手松动半分。
这是甚么情况?阮年心中又惊又怒,脑中一下子便变得清明起来,伸手扯住了沈烟离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
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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