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南山里那一片老房子有一条老巷叫青竹巷,全是沿坡建起的日式小楼,深秋的季节里,小巷两侧的石壁上爬满了浓绿的秋藤,牵牛花偶尔会从深绿的叶片丛中探出头来点缀一抹姹紫嫣红。
马爷爷就住在半坡上那栋的一楼,以璨下了公交车站往坡上走二十米就到了。
进到屋子里后,破旧的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昏暗的光线中,马爷爷正坐在窗下的案台前捏“八仙过海”。
马爷爷是以璨小学同学的爷爷,是b市有名的民间手艺人,人称“面人马”。以璨在很小的时候曾跟同学来过这里看马爷爷捏面人。马爷爷那双粗糙的大手使起各种小剪子c刀子c小棍子十分灵活,一块半干不湿的面团在他手里便成了栩栩如生的人物,让以璨又喜欢又好奇。她曾跟着马爷爷学过两天,后来学习累就放弃了,多年也没再来过。那几天她闲着没事,便试着过来找找看,不想马爷爷仍住在这条巷子里。
马爷爷还记得她小时候跟孙女来过这里的事。
“现在愿意学这行的孩子不多了,你要是愿意学,爷爷就教你。”马爷爷很遗憾,她自己孙女去学了外语回来给洋鬼子打工,死也不愿意跟他学捏面人,难得以璨喜欢他的活计,他只当是孙女回来了。
这里的氛围让以璨恍惚觉得回到了小时候,亲切而勾人回忆。她硬是交给了马爷爷一笔学费,算是正式拜师了。
捏面人的面就是普通吃的面,只不过为了让面保持着柔软又不立即干掉,在面里加了一些特殊材料。她每天看到马爷爷放在台板上那一排排捏好的小丑和戏装,只觉得又回到了儿时听妈妈讲童话的时间。
目前她不想立即工作,只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调整自己的心态。
童童伤好了以后,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了,目前与陈晋南的感情一日千里。以璨有些回避在家,她除了来马爷爷这里,余下的时候大多会去书店或看电影,晚上也会去一些小剧场看看折子戏什么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一些前卫的舞台剧也能让她坐上半天。
这样的日子平和而安详,她有点怀疑自己是否会真的像肖教授说的那样,失去了斗志。
今年的秋天仿佛天漏了似的,b市的雨总是下个不停,早上出来时她没带伞,从电影院出来后,看看大雨仍没停下来的意思,便钻进一个便利店躲雨。
旁边一对恋人大概也是刚从电影院里出来,正在议论片子里的男主角:“罗伯特帕丁森虽然很帅,但是他表演中的温柔却破坏了男人的性感。”
男生不同意:“你们女生不是更喜欢温柔善良的男人吗?”
“当然是。”女生马上接过话头,“我是从纯美学角度来说的。”
以璨听出女生的意思是这男主帅得有点娘娘腔,少了些雄性的美。但为了顺从男友的思维便扯上了美学,撇清了自己。
以璨不由得想起那个人。
从纯美学角度,他确实长得太漂亮了些,但他真的很性感。
他的怀抱,也很让人怀念。
猛然间,她惊觉到自己回家已经两个多月了,而那人自离开以后,便再没有了联系。
那天她捏“鹊桥相会”,下意识就把牛郎捏成了剑眉凤目。
马爷爷端详了一下说,牛郎是个聪明忠厚的放牛娃,不能貌比潘安。
以璨便给捏帅了的牛郎改了发型,穿上了西装。
当她捏的系列西装面人排满了案台的时候,马爷爷摇头笑着说,如果她累了,可以休息几天再来。
以璨怔怔的瞪着那排穿着西装剑眉凤目的小面人儿,突然泪流满面。
原本是把他当做一把复仇的得剑,却不料最后伤的竟是自己。
当手里的电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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