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整天藏在深闺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尽管容祈年并没有勒令她不能出府,来了整整半年,她也从未出过府一次。
越是和宁锦相处,容祈年就越是苦恼。
宁锦本就是个很耀眼的存在,她正值妙龄的时候,就有不少青年才俊请媒人上门提亲,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昌盛的相府,另一方面也因为宁家九女长得可人还通诗书。而如今更甚,几年的生涯挫了她的锐气,磨平了她的坚硬的棱角,整个人犹如一块被打磨好的璞玉,光华流转,内含蕴意。
容祈年每多看她一眼,就觉得心沉几分。他不是情感迟钝的人,很明白自己大概是喜欢了这个女人。或是在地宫时的第一眼,或是这么多日来的相处。
他想和宁锦在一起。
想娶她做妻子。
但他跟知道宁锦绝对没有这么意思。她眼里太冷寂,没有一丝生气,了无生趣。像是下一刻就会远离人世。这样的人,心已经死了,就跟死人一样,再没有半分情感。
容祈年只得苦笑。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宁锦会一直属于他,一直待在他身边。
不过尽管宁锦再无心,也能感觉到容祈年对她愈加的好,这种好在一日一日的增加。他会留意她喜欢什么,甚至连每一道菜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会越来越长的停留在这个苑子里,甚至将公务都搬来处理;他想办法融进她的世界,让她的眼睛里看到他,记住他。
宁锦冰封的心曾经闪过一丝裂缝,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又将自己武装起来。她将一直在屋子里筹备的医书交给了容祈年,整整有手掌粗厚,一笔一划都出自她手,是她从医这么多年的心得。上面的药方记载,药物配伍,能让所有医者都足以惊叹。
容祈年收到这本堪称旷世之作的医书时,沉默了许久。此后,他就再没有更近一步的接近宁锦。
他将自己投身于各种繁忙的事务。
容祈年的出身算不得好,而且颇为尴尬。他是珂玉长公主的公子,却姓国姓“容”,显然随的是母姓。在皇室里,可谓是头一份,在一堆皇子公主里根本不够看。
容祈年本身是个极富有野心的人,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的母亲珂玉长公主是因何死的,权势,是再好不过的东西。它能让你得到很多,拥有很多。容祈年本身对那个位置没有多大兴趣,他要的是能为所欲为的权利。但在皇家,不争也得争。
容祈年用了整整十六年的时间筹备,从弱冠到而立,从珂玉长公主大公子到容世子到容王爷。
隐忍多年不发,一朝化龙。
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之下,容祈年这个“外姓人”稳登上了皇位。几位皇子被流放的流放,被圈禁的圈禁。
他登帝之时,宁锦难得说了句话:“恭喜。”容祈年这么多年的努力也许她不尽知道,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容祈年是个值得佩服的人。
容祈年却握着她的手说:“珂玉母亲走前曾告诉过我,权势不敌一人心。阿锦,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能放下这个位置,陪你一起离开。你想去哪里我都能陪你。”
宁锦摇摇头说:“你愿意抛下皇位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彼时,容祈年虽然心里难过,但想到宁锦无心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为过。但他不知道是,宁锦也有不无心的时候。
那是一个黑衣男人,不言苟笑。
宁锦站在那人的面前,死寂的眼眸里渐渐泛起波澜,她抖了抖嘴唇,吐出一连串名字,“林迟,齐戈昱,齐帝。”
齐戈昱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顶,很认真,“我来接你了。”
宁锦点了点头。
她说:“我能跟你走,但是你要帮我报仇,我要让宁雪和赵家都死,让他们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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