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人都知道,毒害安昭容一案里,所有证据所指皆是王婕妤。
但是王婕妤进了凤栖宫后,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于是人人都道,安昭容中毒一事,和王婕妤没关系!
只是这王婕妤回了落梅宫后,就烧起了纸钱,还念念叨叨的说了什么。当天下午,就有王婕妤身边的宫女珠儿一时嘴快,不小心透露了一句话,说是王婕妤那时在给她过世的姐妹烧纸钱,说是那小姐妹托梦给王婕妤说了那个要诬陷她毒害安昭容的幕后凶手是谁。
这话一经透露出来,就被宫女太监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天时间,阖宫上下都知道了这事。于是就有人揣测,皇后娘娘心里早知道害人的是谁了,只是她不急于出手,要看看那人自动露出马脚来。
这事当晚由着温琤说给了萧澈听,听的他一阵发笑,就听他道:“你是认定了下毒那人身边会有人露出马脚来?”
“人无完人,那人身边的宫人,肯定有害怕的。”温琤侧身躺在床上,笑的一脸狡黠,“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能这么有能耐的弄到‘霜凝’这种毒药。”
其实温琤想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利用了人的愧疚和惧怕鬼神的心理,这个传言越传越玄乎,在加上当天夜里就传出来了安昭容故去的消息,双重压力之下,她就不信没人会露出马脚来。主子心神再强大,身边人的心神不强大,照样没用!
翌日,宫里面气氛诡异微妙的过了一个白天,安昭容宫里人人面色哀戚,皇后却没有下令给安昭容办后事。
夜里子时,温琤和萧澈还没有睡下,因明日是休沐日,所以两人就没有这么早睡下。
正说着话时,外头传来十一的声音,温琤将她叫了进来。
“娘娘,抓到一个夜里躲在假山后面烧纸钱的宫女。”
温琤闻言与萧澈一对视,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后吩咐十一,“将她带进来。”她瞥了一眼萧澈,在他的注目浅笑下翻身下床。
她就这样一袭月白长袍,头发半绾半放,素颜出去见了人。
正殿里一片灯火通明,一个宫女低头跪在地上,极为狼狈,看见皇后过来,本能的就是一缩头,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
温琤不慌不忙的从上座坐等,涂染黑色的指甲的手指将耳前一缕青丝别在了耳后,“你是哪个宫的?”声音不冷不热,却听的底下那个宫女背脊发凉。
“奴婢是琦雨宫的。”凡夏回道。
温琤想了一下,“琦雨宫,是张嫔那儿罢。”看向十二。
十二颔首。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三更半夜的在假山后面烧纸钱?”这话是十二问的,语气清脆不失威严,倒显得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凡夏踌躇道:“奴婢名为凡夏烧纸钱是,是因为今日是奴婢母亲的忌日!”说着叩头下去,“奴婢知晓自己犯了宫里规矩,还望娘娘看在奴婢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吧。”
温琤不言不语,十二一声讥笑,“给你母亲烧纸怎么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安昭容?难道这安昭容她是你母亲?”呵笑一声。
凡夏一听,立马就吓破了胆儿,朝着皇后砰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这事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张嫔是张嫔害死的安昭容!娘娘饶命啊!”
十二上前制住了她继续磕头的去势,瞧着她额头上已经擦红了一片,神色惊恐不已,浑身发抖,眼里也流出泪来。温琤问她:“你刚才都说了什么了?”
凡夏吓得哭泣不已,“娘娘,真的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张嫔是张嫔害死的是安昭容,奴婢,奴婢也劝过张嫔可是她不听,不听啊!”
温琤神色一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凡夏呜咽着点头,“说,奴婢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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