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就把他叫停。他忿忿地转身,接着就听见姜雨娴问:“你们怎么回事?”
姜延烦躁地抓了把头,他让陆捷送姜雨娴离开,之后又跑了出去。
整个下午,姜雨娴都是闷闷不的。她看着宋知瑾来的短信,盯得屏幕都要开花了。这条短信是她刚回到公司时收到的,里面只写着:不要多想。
陆捷知道她没有心思工作,那些要紧的任务都没有交给她。她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文件,好几次都想给他拨电话。最终还是熬到了下班,姜雨娴胡乱收拾好东西就飞身闪进电梯。
刚就出办公楼,姜雨娴就看到宋知瑾倚在车旁等着自己。她无端地松了口气,接着疾步向他走去。他替自己打开车门,问:“今天比昨天提早了五分钟出来,是不是偷懒了?”
姜雨娴的脸皱了起来,她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在工作时间不能处理私事,我总不能害你被上司批评吧?”宋知瑾启动汽车,然后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问吧。”
姜雨娴托着下巴看向他:“我要听你说。”
今天在那家餐厅能遇上他们,宋知瑾也感到出乎意料。他虚咳了声,说:“是我约顾莞出来的。”
“啊?”姜雨娴十分不解,“为什么?你们之前认识吗?”
“我不认识她,但认识她的男朋友。”说到这里,宋知瑾又补充,“不是姜延,是她已经离世的男朋友。”
他跟聂家勇是在加拿大认识的,他们加入同一支探险小队,是该队伍里仅有的华人。宋知瑾登雪山探险不是为了征服自然,而是为了享受自然,他时常走到最后,慢慢地欣赏沿路风光。而聂家勇也走在最后,他们倾谈后觉得投契,于是渐渐就熟络起来。尽管聂家勇比自己年轻几岁,但宋知瑾却觉得他的心智和胸怀相当超然。而提及自己的女友,他也会露出比较幼稚的一面。
在山上露营的第三个晚上,聂家勇突然毫无预兆地吐血,队长以为他是高原反应,于是连忙给他吸氧。宋知瑾察觉他的病态,待其他队员都回去休息时,他才单独向聂家勇问明缘由。
聂家勇起初不愿将实情相告,但后来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医生说我这里有颗肿瘤,是恶性的。”
宋知瑾的表情凝重起来,他对聂家勇说:“你需要帮助的话,以随时联系我。”
当时聂家勇说,他不害怕这颗肿瘤,他只害怕他的莞莞伤心难过。其实顾莞很反对他去高山探险,但他却说,有些事情再不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她听了马上红了眼眶,之后就没有再阻挠过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所说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很顾莞有关的。
雪山上空气稀薄,聂家勇说着说着,连呼吸都不太畅顺。宋知瑾劝他休息,而他却笑了笑,很突兀地说:“我真不想看着她陪我煎熬。”
生雪崩的时候,队友们虽然不复往日的镇定,但还是能勉力自救的。宋知瑾还是第一次碰上雪崩,急救措施已经烂熟于心,他和其他队员都幸运地躲过一劫,惟独聂家勇,永远长眠于此。
那晚宋知瑾捡到顾莞的项链,看见那个玉坠,他就知道顾莞就是聂家勇心心念念的莞莞。他还记得,当遗体从雪堆里挖出来时,聂家勇的手里仍旧死死地攥住这颗玉坠。
在此之前,宋知瑾试图联系过顾莞,但顾莞并不露面,不久以后她就转学了。宋知瑾不止一次从姜雨娴口中听见莞莞这个名字,他没有多想,只觉得不过是重名罢了,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我之所以要找顾莞,是因为有话需要转告给她。”宋知瑾顿了顿,又说,“那应该算得上是遗言吧,毕竟是他男友最后说过的话。”
姜雨娴心口堵得厉害,好半晌,她才问:“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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