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黄莺入内,薄玉乔唇角勾起的笑意愈发浓郁,淡淡的睨了瘫软在地上的翠芙一眼,自顾自开口说道。
“翠芙,你猜这碗里是什么物什?”
听得薄玉乔的声音,翠芙的面皮微微抽动一下,她哪里知晓这到底是什么物什,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毕竟以薄玉乔的心狠手辣,定然是不会放过她。
翠芙并不言语,那副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让薄玉乔不禁微微蹙眉,而后轻哼一声,道。
“这是红花。翠芙,你可知现下本小姐手中可没有多少银钱了,你的身契还在我手中,也不知将你这丫鬟卖到美人榻去,能得多少银钱?不过你这模样也不算太过出挑,若是美人榻的管事瞧不上你的话,便只能入下九流的妓馆之中了。”
薄玉乔红唇轻启,便仿佛艳丽的朱砂一眼,但口吐的言语,却让翠芙恨不得上前狠狠撕烂了薄玉乔的嘴。这个狠毒的女子居然欲要将她给卖入妓馆之中,难道自己便不要名声了吗?
“小姐难道不怕我带上您的名头?若是您的冰肌玉骨成了恩客的谈资,想必薄府也丢不起这个脸面罢?”
翠芙此刻极为费力的抬头,要挟的言语之于薄玉乔而言,没有半点用处,毕竟只消给这丫鬟灌上哑药,而后挑断手筋,她便不能多言了,又怎会败坏她薄玉乔的清誉?翠芙这丫鬟,真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你若是想要试试,那本小姐成全你也并无不可。现下最后问你一次,背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薄玉乔杏眸中带着一阵寒光,锋利的仿佛刀光一般,直直刺入翠芙的胸臆之中,让其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翠芙现下眸光之中显出一丝犹疑之色,她此刻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背后之人给吐口,若是将那人告知了薄玉乔的话,恐怕她父母兄弟的性命便难保了,但若是不说,万一薄玉乔心一狠,将自己卖入下九流的妓馆中,她这辈子便毁了。
薄玉乔眼见着翠芙面上的犹豫之色,也不逼她,而后则是不轻不重的加了一个筹码。
“若是你将那主使之人告知于我,我便给你那父母兄弟一笔银钱,再安排她们离京可好?”
只消离开京城,恐怕那主使之人也没那份儿心思去对付几个无甚大用的老弱之人,届时,翠芙一家子也算是安全了。
这话便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翠芙这丫鬟此刻也恢复了一丝气力,吞咽了一口唾液,开口道。
“我若说了,你定要保住我的性命!”
听得此言,薄玉乔浅笑着微微颔首,从一开始,她便从未打算过要了翠芙的命,毕竟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更难受,不是吗?
见着薄玉乔应承此事,翠芙这丫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唇,随即便径直开口道。
“背后之人,便是瑞王府的原侧妃。”
闻声,薄玉乔倒是略微错愕了一瞬,她怎的也未曾想到,动手之人会是那位。原侧妃,本名原香玉,眼下不过一十有六罢了,年前将将指给瑞王做侧妃。说起来,这原香玉与薄玉乔还能算得上是姻亲呢,毕竟她的长兄原霁,可是薄玉容月前方才嫁的夫君。
王府侧妃,对自己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出手,还真真是有些过了。毕竟她原香玉可是靖国公府的嫡小姐,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又何必为难于她?
思及此处,薄玉乔不禁嗤笑一声,想不明白这些天之骄女脑子里都是什么想法,抬眼儿径直吩咐一旁的黄莺,道。
“你便将这药汤给翠芙灌下罢,毕竟如此的话,我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听得此言,黄莺也不敢违拗主子的吩咐,便径直端着略有些烫手的药汤上前,而后在翠芙惊恐的眸光之中,将那药汤一滴不剩的给倒入了其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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