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薄清远面上并未显出半分惊诧之色,只是冲着薄玉乔微微摇头,而后身手极快,便将张嫣给拿住了。张嫣的武功虽说不错,但与薄清远相比,却是相去甚远。
此刻薄玉乔仔细打量着薄清远的神色,觉其仍是那副凛若冰霜的模样,眉眼处未曾现出半点波澜,着实是极为冷淡。见状此般情景,薄玉乔心下着实明了的很,这位大抵早便清楚了张嫣的身份,先前如此重用张嫣,想必便是看着人家耍猴戏呢!
如此一思量,薄玉乔不由微微眯了眯眼,思及这几日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相当于白费了功夫。菱唇轻启,薄玉乔径直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何时知晓张嫣是东瀛人的?”
之于薄玉乔的问话,薄清远薄唇紧抿,径直提着张嫣的衣裳,将其一把给摔在布满尘土的地上。
而后薄清远方才跳下马车,只留下一句。
“从她一出现在我面前,我便知晓她是东瀛人士。”
听得此言,薄玉乔也并未多话,只是心中暗暗给薄清远记了一笔。
将张嫣这厮给收拾了之后,薄清远也并未即刻便将这东瀛人给处死,反而将其五花大绑,丢到了其中一辆马车之上。瞧着张嫣的模样,在东瀛人之中想必也是极有身份的,否则也不会这般轻易的便随着那起子倭寇来到琼州。
如今薄玉乔也能猜着几分薄清远的心思,不过那位不说,她也不会不识趣主动开口问。上了马车之后,复又赶了一日路程,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咸气味儿,却不惹人生厌,想必此处距海边也算不得远。
也不知楚铮现下所在何处?
一别近一月,薄玉乔对楚铮也是极为思念,偏生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便只能将心思暗暗藏在心底,若是公诸于众的话,亦是会惹人笑。
此时此刻,薄玉乔可不曾料到,薄清远的胆子竟然有这般大,径直便带着手下,往大军驻扎的地界儿行去。
等到薄玉乔被军士押解着入了军营时,她仍是有些恍惚。紧了紧怀中的大红襁褓,暗暗庆幸薄清远好歹还算有些良心,让她戴上了帷帽。否则若是径直以本来面目入了军营的话,事情便有些不大妥当了。
莲步轻移,此刻薄玉乔心下着实有些忐忑,两边的甲士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也不知是否是东瀛人的血。薄玉乔虽说胆子并不算小,但承受成千上万人的注目,这还是头一次,当真是难耐的很。
偏生怀里的棠儿是个没心没肺的,紧闭着肖似楚铮的凤眼儿,睡得熟了。大抵因着这段时日棠儿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坦,如今小妮子颊边的软肉更多了几分,每每抬手轻触,便让薄玉乔心中一阵柔软。
“将军!薄清远等人带到。”
待行至一顶极为宽敞结实的营帐前头,身旁的军官陡然朗声开口,声如洪钟,当真是让薄玉乔有些镇住了。饶是如此,薄玉乔也未曾失态,不过怀中的娃儿可便有些不买账了,睁眼雾蒙蒙的大眼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抽抽哽哽的模样,便仿佛猫儿一把,着实是个可怜人儿的。
兀自行入营帐之中,薄玉乔打眼儿一看,觉营帐里头出了楚铮之外,还有先前在江南见着的都督同知严臻,落座在楚铮下手,此刻一袭甲胄,面庞也比在江南之时黝黑三分,添了些许刚毅。
至于楚铮的模样,倒并无多大变化,身上带着一股子浓到化不开的冷意,凤眸淡淡一觑,薄玉乔不知怎的,偏生出一股子心虚之感。
此刻棠儿还在小声哭闹着,因着这孩子之前身子便不好,此刻一流泪,薄玉乔整颗心都揪成一团,娥眉微蹙,只不过隐藏在帷帽下头,旁人不得瞧清罢了。
因着棠儿的动静,楚铮的眸光也移转到了棠儿身上,凤眸之中的冷色见消,冲着一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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