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缪斯依旧站在门口，等不来要留住的男人，等来的是警车。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做孤魂野鬼久了，早就想找一个归属之地。

    只是归属之人抛弃了她。

    卫秦见到九缪斯的第一眼，只是觉得她很漂亮，人畜无害，无法把养蛇玩的标签贴在她的身上。

    “那条蛇是你从哪里买来的？”他问道。

    诸葛青云在一边看着，目光穿过女人透明的身躯，这是一只鬼魂，只是别人看到的确实是一个人。

    九缪斯对于卫秦问的问题，感到为难，思索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诸葛青云开口：“你是怎么行走在阳光之下的？”他说的突兀，没有前因后果，卫秦听的很迷糊，九缪斯却听懂了。

    她抿唇，“依附在一条蛇身上，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目光出神，“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她抬起眼，“或许该考虑轮回了。”

    卫秦一知半解，看向诸葛青云，“你们说什么暗语呢？”

    诸葛青云依旧冷着脸，没鸟卫秦，他又问道：“那条蛇为什么会变大？”

    九缪斯在桌上用指尖画着圈圈，片刻后才说道：“因为小白蛇下了诅咒，如果一切没有按照我的意愿来，他就会被吞噬。”

    纠结了很一会儿，她才说出最后一句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害死了他自己。”

    卫秦觉得这句话很无情，也替死者悲哀，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出轨的情人，都认为他活该。

    他也这么觉得，包括所有吃瓜群众。

    “那你能带我们去买小白蛇的宠物店，证明你说的一切？”诸葛青云再次问道。

    九缪斯点了点头。

    这段录音在警局里备份了，卫秦又复制了一份发给了上官倪。

    上官倪难以置信，一直在丈夫身边呆着的，竟然是一个只鬼魂。她突然想起那天在菜市场，被那个漂亮的女人硬塞了一枚硬币。

    只是轻轻一句，“你会需要的。”

    九缪斯带着卫秦和诸葛青云来到了神奇宠物店，现在才下午四点，还没开始营业。

    积雪挂在遮阳棚上，欲落不落，看起来很危险，卫秦瞄了一眼有点胆颤。

    “橱窗展示的陶瓷宠物很精致。”诸葛青云这么评价。

    卫秦看过去，不得不认同，转头问九缪斯，“大白天的怎么没在营业？”

    九缪斯静静的，说道：“要等到凌晨。”她露出善意的笑，“如果你们见到了店老板，记得一定要礼貌，不然她会撵你们出来的。”

    卫秦在心里吐槽，见到人不应该都要表现得礼貌吗。

    “你要去哪？”突然诸葛青云又说道，卫秦心里呵呵两声，这大佬到底是怎么跟这些奇奇怪怪的鬼怪交流的。

    “啊？”九缪斯表现得很惊讶，“连我要离开你也知道，好厉害，不过我走就走了，没什么值得好说的。”

    说完就真的消失了。

    卫秦一阵傻眼，这种大变活人消失的戏法，还真不多见，顾盼都做不到这样。

    “她去哪儿了？那可是我们的证人！”

    诸葛青云鸟都不鸟卫秦，转身回了车里，“晚上又来，先回去结案吧。”

    那天刘贺承和妻子走后，九缪斯一直站在门口，跟小白蛇喃喃自语。

    她祈求小白蛇，把他的妻子吃了，这样子她就可以霸占那个男人。

    说做就做。

    别墅门被敲响，出来开门的是变得更加憔悴的女人，她看着九缪斯，九缪斯也看着她。

    九缪斯顿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怜悯的情绪，有点心酸，觉得这个女人比她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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