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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海水的温热跟腥咸,也差点被一个海浪打到海底,挣扎着踉踉跄跄的走到沙滩上,忽然之间就想到了他,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说,“宁苏生,我刚才差一点被海水淹死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不咸不淡的语气:“那活过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我摇摇头,却发现,就算我将脑袋摇成波浪鼓,他也看不见,于是,我薄唇微扬,泛起一抹十分苍凉的笑意:“当时真希望被卷到海底就不要再浮起来了。”

    然后,我就听到他的叹息,跟这次一样的叹息。

    后来我说,“宁苏生,其实你比任何人都希望我死掉吧,这样,你的家庭看起来就很美满幸福。”我说完,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淌了下来,我当时甚至天真的在想,如果你听到我的哭腔与哽咽会不会就心软了,会不会也会回过头来安慰我

    但我终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因为他听完那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毫不迟疑,也丝毫不会在意我说那句话时心里蔓延出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c第十二章

    宁苏生六岁被父亲带回家的时候,我排斥了他整整两年。没有大人的场合,我就变着法子欺负他。他买了新鞋,我会奔上去踩他两脚,他有好看的连环画,我就抢过来当他面一页一页的撕掉,他喜欢什么,我就一定要抢在他前头将其毁掉。

    父亲只要一对他好,我就会打他。

    那两年,我一直把他当成外来入侵者看待。

    直到我八岁那年,得了一种皮肤病,身上多处溃烂流脓水,天气稍热的时候就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全班同学都恨不得给我挂个牌子,上述八个大字:此人有病,生人勿近。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把我当瘟疫看待,没有人敢接近我,也没有人敢跟我说话。

    那应该算是我人生中最最灰暗的时光,被众人当成一个另类看待,谁都觉得我是病源携带体,是个怪物。

    后来有次,学校组织春游,爬山的时候,女生大多没有男生体力好,老师就让男生拉女生一把,班上男生很快找好要扶持的对象,最后,只有我落单。大家看着我一个人窘迫的站在那里时,四下交流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大笑。

    就在所有人都露出或嫌弃或鄙夷的眼光时,队伍最前端突然有阵搔动,接着,我原来还攥着衣角的手就被人粗爆的拉起,还不及我抬头,就听到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因为居然有人敢拉怪物的手,而那个拉怪物手的人还是班里最最优秀的男生。

    没错,那个男生就是宁苏生。

    被我欺负了整整两年,最后以德抱怨的宁苏生。

    后来,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怎么的,我们一直是同班同学,读书时,分班次数特别密集,你总是会在下一个学期看到许多生面孔如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刚认识完这批,下一批又接踵而来,很少有人能在几年如一日里见到同一张面孔,哼着陈奕迅的十年也找不到可以寄托的人,而我跟宁苏生则是个奇迹。

    每一任开学班级成员名单上,我们总能找到自己的,然后再瞧见对方的。

    命运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我们捆绑在了一起。

    不过,直到高中,班里都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妹。就连任课老师有时候训我,都会拿宁苏生来打压我,每次要表达的愤慨之情不外乎:“同样姓宁,一个那么聪明,一个却蠢的无药可救。”

    我有时候也会在想,如果让这些老头知道我们不仅同姓,连周末放假都是进同一个门,喊同一个人叫爸爸的时候,他们会作何感想

    嗯,如果是生物老师的话,他可能会义愤填膺看看宁苏生,再指着我,说,“看,这就是基因突变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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