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浪卷起,扬起咸味水珠。
颜伯舟在船头稳稳站立,耳边没音儿,他移开,才发现是不小心蹭到挂机键了。
张翎说谁来着海浪声巨,名字都没听清楚。
“b一ss!该掉头回去啦!”船尾的人高喊。
颜伯舟摘了墨镜,将电话揣进兜里,也懒得再打电话过去问张翎了。
蔚蓝的天空与大海相连,海风呼呼。男人铜色背脊隆起,金色的水珠滚落,肩头的肌肉轮廓清晰,宽肩窄腰,下面穿一件花色泳裤。
真是海上另一道风景。
刚来的那两天,没少过姑娘少妇暗送秋波,想与他在这异国他乡来一场风花雪月。颜伯舟在这花丛中绕了一群,愣是一点儿蜜都没沾。
他这人,怕麻烦。
再者,家里追得紧,宁愿不要,也不能行差一步reads;。
走到船头,刚才叫他的人递了浴巾给他,说:“马来西亚这边的活动明天就结束了,老板,我怎么听说你今天就要回北城啊?”
颜伯舟将浴巾搭在头上,进游艇仓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刚看了,这个位置可以,最后一天海上活动就在这里,不用换地方了——我啊,再不回去,老爷子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颜伯舟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头些年被家里老爷子卡在机关,他是母鸡羽翼下的小鸡崽儿,工作虽不在北城,但苦在朝九晚五和雷打不动的双休,一个电话,不想回也得回。
后来回北城下海做生意,三个年头儿翅膀就硬了,任天高地远,飞得无影,没日没夜一心只为那些铜臭。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三天两头一个电话,上来就骂:“混账东西!你要再不回来,就别认你老子了!”
回,家肯定是要回的。
只是一想到回家无非就是结婚找对象那事儿,心里就烦。
公司在马来西亚做外场活动,颜伯舟为了躲这麻烦才亲自跟了半个多月,如今老爷子电话打完,继母又打来劝他,颜伯舟再不情愿,那总是他老子,于是活动结束的头一天把事情交代了,立刻赶去机场回了北城。
到家,正是晌午。老爷子气没消,理都不理他。
既是这样,颜伯舟也只管闷头吃饭。心里想,幸好颜冬云过了61岁仍是老当益壮,三年前还给他娶了个后妈,否则光是生气,早不知进棺材里头几回了。
继母徐君梦比颜冬云要小一轮,倒对颜伯舟不错,在这父子之间花了不少心思。
颜伯舟回来吃饭,徐君梦知颜伯舟父子之间的地雷,绝口不提让颜伯舟结婚那事儿,话家常时先问他这段时间在外吃住可还舒坦,瞧着都黑了。
颜伯舟道:“那破地儿太阳大,每天在海上晒,晒脱几层皮了。”
徐君梦笑道:“没事儿,你底子好,养两天准又回来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抬起眼皮起瞧了颜伯舟一眼。
徐君梦又说起自己闺女,丫头过了九月该读高三了,学绘画的,到年底就要参加艺考,时间不多,她成绩不好,要把人愁死。
颜冬云自己没女儿,和前妻生了俩儿子。
颜伯舟一个,次子颜仲石两年前就娶了个洋媳妇,定居澳洲,比颜伯舟还难见上一面。
颜娇刚刚17岁,上寄宿学校,一周回来一次,刚来颜家的时候,还有些生分,时间久了,颜冬云全当她是自个儿亲生的,一份委屈也不给她受,颜娇聪明又嘴甜,如今真是一家人了。
徐君梦提到这个,颜冬云就说:“放暑假了,干脆让她回来住,再找个好的画室恶补一下,孩子聪明,考大学还能有啥问题。”
徐君梦道:“这事儿不如交给大舟办吧,上次那个画室就是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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