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付小多遇到了邪事c怪人,只得使劲冲个澡去去晦气。
待她回到宿舍,已过了熄灯时间,偷摸爬上自己床位,兀自心中惴惴,生怕惹上什么甩不脱的麻烦。
宿舍窗外,夜深人静。一声凄厉枭啼,似乎应和了付小多的不安。
她自记事起便无父无母,身边只有一个爷爷,付怀才还是个不着调的老神棍,摸骨算命c堪舆定穴外加碰瓷儿,这才有一顿没一顿地把她喂大。付家穷,不仅穷,还神叨,从小到大,付小多周遭方圆百里内也没什么正经人,在那些人嘴里,她有个颇为响亮的绰号——乌鸦。
乌鸦,颜色不吉,叫声刺耳,招灾惹祸。这几乎精辟地涵盖了付小多十九年的人生。
付小多不信邪,所以她拼了命也要上大学,读前沿学科,用科学打垮迷信。可今夜所见,又何止迷信,饶是她这双看穿无数骗术的眼,也觉得哪里不对,真真切切地妖异无端。
但求她跑得够快,跑得干净,这样事情再邪,火也烧不到她身上。想到这儿,付小多翻身而起,祭出笔记本,再次黑进了西门外的监控。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的尾巴,一个眼熟的黑影在镜头前一晃,让她不由得瞪大了那双雾煞煞的眼。
竟又是那根草。
待韩昊飞赶到,狐仙祠原先几片残垣败壁已然寸瓦不剩,九级石阶坍塌殆尽,阶上石碑更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地上凭空出现一个巨坑。韩昊飞凑近几步,一股阴风从地底吹上,掀飞了他头顶的棒球帽,却没让他看清坑底情形。
“逃了。”
韩昊飞面色阴沉,绕步巨坑,只见一片废墟之下隐隐留下十个大小相仿的小坑。似乎是先前按秩序埋着什么,后又被挖走。韩昊飞突然停步,屈膝蹲下,双指在小坑旁捻起一撮颜色略深的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没错,是血。
韩昊飞看着倒塌石阶上的断痕以及脚下焦土,抬头望天,自语般道:“我没看错,是九天玄雷,想必是用什么禁术引下来的,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我倒要见识一下。”
如此说着,这位一丝不苟的学霸从衣袋中掏出一枚黄色朱砂纹的符纸,回到血痕处,并起双指,飞快带着符纸在空中旋过一道复杂轨迹,接着向下一按,将符纸压在血痕上,口中念念有词。
咒语催动之下,符文隐动,其下血迹似有生命般被符文吸附,流转于符文之上,红光渐胜,终于脱离符文,投入夜色之中,虚化为一人形。
那人在韩昊飞眼前转身,现出付小多双眸放大,惊得呆掉的表情。
“是她?”韩昊飞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情绪。
这时,他察觉到什么,将符纸一攥,付小多的幻象随之湮灭。
韩昊飞起身,将符纸收回袖中,白贤c宁远刚好走到视线所及范围内,两束手电筒的光柱子直射过来,定焦在他脸上。
“谁在那儿?!”宁远远远儿喊着,猛然间看清了对方,“我靠是你小子,站着别动,蓄意破坏现场被我们抓现行了吧!”
“连现场都保护不了,你们干嘛呢。”韩昊飞转身便走,还不忘刺宁远一句。
“你!”
宁远刚说出一个字儿,声音便被轰的一声巨响淹没。狐仙祠废墟在韩昊飞背后再次坍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掩埋住了他方才察看的地穴。
惊呆的宁远三步并两步跑上前,挥散着腾起的扬尘检查现场:“喂!还敢说你不是故意毁灭证据,这是不是你搞的你给我站住!”
韩昊飞的背影在尘埃之后,摊开双手:“不是。”
白贤道:“年轻人,别这么嚣张,你身上嫌疑还没洗清。”
“没罪证我就是清白的,有证据欢迎随时逮捕我。”韩昊飞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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