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夜下,廊柱印下根根斜影,空旷的花香四溢的庭院,伊莲已经不知道被带着走过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和庭院,终于在一处门廊停了下来,塔菲姆命令随从在庭院外面守护,自己领着伊莲穿过庭院进入房间的内庭。
“吱呀――”,王宫的侍从退了出去,将厚重的木门关上。
房间被灯光照亮,靠墙放着一张金色的椅子,应该是镀金的,以及一张对着门放着的雕刻精美的木桌,墙粉饰得很平整,上面用彩色颜料间隔相等的距离,绘满了柱子造形的纸莎草,地上铺着的石板上面雕刻有莲花图案。
当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伊莲又见到了那双黑色的深邃眼眸,紧随其后跟进来了另一个男人,从衣着观察,伊莲估计他也和塔菲姆一样是个军官。男人守在门边,图特摩斯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桌前转过身面对着伊莲。
“纳克特在护送我从卡纳克神庙回宫的路上,注意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她神情很慌张,纳克特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回避,因此我的护卫拦下她问话,很巧的是,塔菲姆认出了她是你的贴身女仆,而我们今天刚好在和卡纳克神庙的祭司们讨论明天祭祀众神的安排问题,有祭司提到你,我派人去哈特尔,可是那里的的祭司和下人都说从下午起就没有见过你和你的女仆,我派去的人离开的时候,哈特尔神庙的一个小祭司偷偷跑来告诉他一个秘密,说下午的时候曾经有几个身着祭司服饰的女人找过你,她跟随这些人偷听到你被灌了毒药,但是这些人乘渡船走后,你却神秘失踪了,我们讯问了你的女仆,她也是说你被灌了毒药但没有死,那几个女人她也从未见过。我的侍卫带着那个偷听的小祭司去底比斯城内的各个神庙,却没能找到那几个人,现在看来不是你故意回避,而是真的有人企图谋杀。”
图特摩斯讲述完看着伊莲的眼睛。
“我不清楚,但是我确实被人灌了药”。
“你的女仆泰伊告诉我说,你喝下毒药后短暂昏迷了片刻,但是没有死去,醒来以后似乎失去了以往的某些记忆。”图特摩斯盯着伊莲,眼神意味深长。
“不知道,可能是药的缘故吧,醒来后脑子一片空白,很乱。”伊莲真想翻个白眼,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散失记忆,压根自己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不是以前研读过埃及的历史,就连那些关于哈特谢普苏特和他的‘某些’记忆只怕都没有。
“噢,是么,既然已经找到你,我们暂且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来谈谈之前,你天台上的那番说辞如何?”
伊莲好想找个洞钻进去,“我没说什么啊!”典型的装傻充愣。
“纳克特,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陛下”。纳克特欠身退出房间,关上大门。
“说吧,我想听听某些不同的声音,说出你真实的想法。对于哈特谢普苏特的死,或者‘失踪’,你是否也认为是我谋杀了她。如果我处死或者流放她所有的宠臣和仆人,你会怎么看待这些事情。”图特摩斯绕到桌子后面坐下来。
伊莲盯着图特摩斯,似乎想看穿他的眼眸,看出他问这些问题的真诚度。
“你真的想要知道?”伊莲问。
“当然”。
“那我有一个条件”
“说!”图特摩斯眯起眼睛,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折磨不透,竟然敢来和他谈起了条件。这会是有着怎样一个心机的女人。
“我说你想要知道的,你答应我放了泰伊”。伊莲一脸严肃地说,虽然她不知道面前的法老王是否会答应,又是否会履行诺言,但是泰伊救了她一命,她应该回报给她。
“可以,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会履行我的诺言,我不但可以放了她,也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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