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油灯因燃尽而熄灭,晨曦的曙光清透地照入房间,伊莲靠在墙边低矮的围栏前,就这样呆坐了一夜。整整一夜,就这么蜷缩着,塔菲姆从门口递进来的晚餐,她一口未碰。从车祸以来的点点滴滴,所有的经历在脑海中旋转,丝毫没有一点关于前世的记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彷徨。
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射入房间内的明亮越来越耀眼,伊莲从地上爬起来的瞬间几乎要跌倒,酸涩麻木的双腿已经全然不听大脑的使唤。
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艾塔丽还没有来叫她起床,为她化妆更衣,今日上午卡纳克还有课程要上的。伊莲来到浴室,准备自己先梳洗,若等会还不见艾塔丽来,就下去找她。不知道怎么搞的,脱掉亚麻长裙的时候将脖子上的项链弄掉了,黑檀木的图腾坠子坠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伊莲拾起坠子细细端详着,雕刻精美细腻的坠子让她回想起在拜布洛斯的事情,蒙塔可爱的小脸浮现在她脑海,自己答应过他的事情还没有一点头绪。苏安娜所说的尼罗河的再次泛滥距离现在已经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必须抓紧所有可以支配的时间,即使不可知前世今生,对蒙塔的承诺她必须做到,她不允许自己欺骗孩子纯真的情感与稚嫩的心灵。卧室的外面传来一些声响,似乎有人进来了。
“艾塔丽,是你吗?”伊莲将脱下的长裙遮住身体。
“不,是我!”塔菲姆的声音从浴室外的房间传来。
“啊,我在洗澡,请稍等!”
塔菲姆环顾整个卧室,他看到门口的地上原封未动的晚餐,不禁皱起眉头,“艾塔丽会送早餐过来,你昨晚一定没有休息好,我已经派人去卡纳克给你请假,今日就不要去上课了,等会我再上来!”
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长裙,伊莲站在床边发呆,艾塔丽端着早餐进来了,塔菲姆跟在她的后面。
“吃吧,昨晚你就没吃东西的,这样对身体不好。”塔菲姆递过来一个香喷喷的烤面包。
“我不饿,没有食欲。”伊莲朝他摇摇头。
“这怎么行呢,吃吧,哪怕只吃几口。”
“塔菲姆,战俘或者归顺的王公或者家属会在哪里?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在宫廷学校?”伊莲没有再任性,接过他递来的面包,没有咬,却问了一句与食物毫无关联的问题。
听到她的问题,塔菲姆面露难色,他看了看正在打扫房间卫生的艾塔丽,“艾塔丽妈妈,请先回避一下,我有要事与斯堤雅说。”
“是!”艾塔丽听到他的话,心领神会马上离开。
“你想做什么?”
伊莲摊开手掌,掌心里捏着蒙塔给她的图腾护身符。“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我就不瞒你了,这个是拜布洛斯那个小男孩给我的,我答应帮她找妈妈。”
塔菲姆看了看她手心的坠子,又看了看她。“他母亲将他藏匿,这是重罪。”
“你都知道!”伊莲有些吃惊。
“图特摩斯也知道!他的耳目遍布太阳照耀的每一寸土地,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他。”
“带我去见他!”。
塔菲姆心里抖了一下,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再让她去见图特摩斯,突然变得让他那么地不情愿。“为什么?”
伊莲游离的目光有些涣散,“既然他知道孩子的身份,我要和他谈谈,我答应了孩子会想办法尽力让他们母子早日团聚的。”
“这个事情我可以去和王说。”塔菲姆看着她神情严肃的侧脸,为了自己,不免有些私心。
“不,我要亲自和他谈,请带我去!不要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现在我只想帮这个孩子。”伊莲的双眸重新聚焦在塔菲姆的身上,语气是坚决的。
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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