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塔俪为静坐在露台石凳上的伊莲梳好最后一缕凌乱的湿漉漉的长发,“殿下,奴婢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请召唤奴婢。”
“奈塔俪,他什么时候会过来?”伊莲看向身侧的奈塔俪,语气里蕴含着强烈的不安与焦躁。
“他?您是指法老么?”
“嗯!”伊莲看着奈塔俪点点头。
奈塔俪捂住嘴巴笑了起来,“今天是您和法老大喜的日子,法老还在宴请其他贵客,估计这会男人们都在喝酒吧。您不要害怕,其实王是个温柔的人,折腾了一天您也累了,奴婢下去了,殿下有事吩咐奴婢就是。”
“不是”伊莲起身想跟奈塔俪解释,但到嘴边的话又被自己给咽了回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面对奈塔俪的背影,伊莲小声的嘟喃着,满脸的愁云密布。
奥帕特节的庆典结束前的一天,王宫向民众宣布法老即将迎娶新的王妃,法老册封她为埃及的第一偏妃。虽然册封的头衔不是王后,但第一的字眼还是引来了各种猜测,毕竟长时间以来,除了哈特谢普苏特时期的尼斐鲁娜殿下,图特摩斯还没有册封过正式的王后,也没有在后妃中特别挑出一位作为偏妃之首,第一偏妃的位置在当今的后宫,已经是群妃之首了,大众自然认为可想而知法老眼中对这个女人的重视程度。
奥帕特节结束的当天,也就是今天,王宫里举行了册封第一偏妃的宫内宴会,这样的身份是非常尴尬的,既不是法老的正室妻子,但又比一般妃子的地位要高,妻不妻,妾不妾的,因此册封的庆典既没有像王后那样的风光迎娶,又不似一般纳妃的低调隐秘。自己在宴席开始不久的时候被侍女们拉到席间坐在图特摩斯身边露了个脸,又匆匆被带回他的寝宫。当年他让莲做王后自己倒没答应,这倒好,如今成了他的偏妃,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是神灵对自己的惩罚。
伊莲一想起宴席上那些好奇与嫉妒或者憎恨的目光,自己背脊就发凉,图特摩斯的后妃都没有被准许参加宴会,王太后不知道是向儿子抗议还是没被邀请也没有到席。这还不是册封她做王后呢,要是图特摩斯封她做第一王妃,那些人还不直接把她从图特摩斯身边拉下席来生吞活剥了。
瞧奈塔俪刚刚笑得那样,一定是误会了,她肯定认为自己此刻很紧张吧,天哪,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啊,自己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了,男人她也不是没有碰过。先前都一直在想着怎么来修复被自己变更的历史和自己的使命,却不曾想到这个过程,做他的王妃就是他老婆,就要履行做妻子的义务,妈呀,以前从没有仔细想过这些问题,她还从来没有接受过琛以外的男子跟自己有亲密行为。
伊莲突然好希望时间停滞下来,或者过得慢一些。怎么办?等会宴会散了他是要回来睡觉的呀,如果他提出那样的要求,自己怎么办?伊莲内心完全没有这样的准备,还有,自己不是处女啦,虽然古埃及对性这件事的态度还比较开放,但天知道图特摩斯会怎么看这个东西,万一他是这个方面的古董保守派,就依他某些时候情绪的暴戾,自己还不被他打入冷宫啊!到时候自己的使命完不成,还得被囚禁起来剥夺自由。她顿时觉得脑子里塞满了稻草,简直就是一团糟。
伊莲看向布满繁星的夜空发呆,‘最好让他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她在心里为自己祈祷,宴会上那么多人,一人敬图特摩斯一杯酒,他想不醉趴下都难。
“你在看什么?”跟着富有磁性的声音飘过来的还有浓烈的酒味。
伊莲像被五雷轰顶了似的,全身一哆嗦,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句‘你在看什么’仿佛给她判了死刑,先前脑子里仅存的幻想也随之破灭。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伊莲闻到那股酒味离自己越来越近,味道也越来越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