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伸出手掌将他的脸掰回来,盯着他来不及掩饰的一丝可疑的窘意,故作困惑地问:“咦?你脸红什么?”
“夏晓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脸红?”宋以朗嗤笑着拂开她的手。
夏晓北指了指自己,一本正地回答:“两只眼睛。”
“你——”
“好了,不跟你闹了。”夏晓北截断他的恼羞成怒,心满意足地往椅背一靠,笑眯眯地对他道:“走吧,不等他们了,送我回酒店。”
久违的眉眼弯弯瞬间恍了恍宋以朗的眼睛,当即决定原谅她方才的大不敬,正准备发动车子时,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酒店?”
“嗯,回酒店。”夏晓北只当做他没听清楚,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宋以朗立马蹙起眉头不悦地质问:“不是说好回家的吗?”
夏晓北笑了笑:“是要回家,但不是现在,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夏晓北你是在耍我吗?”
眼瞧着他一脸冰渣子,夏晓北一点不敢怠慢,赶忙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没有,当然没有在耍你。”
“那你——”
“宋以朗,”夏晓北再次打断他的激动,对着他微微一笑,“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重新拿画笔?我现在很认真地回答你,因为我喜欢。在匹隆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和画笔之间的机缘。”
“我曾以为自己不再需要它,可是兜兜转转了一圈之后它又回归成为我生活的重心。这一次,我不想再半途而废了。”
她在说这番话时,眸底跃动着晶亮的光芒,看得他的眉头禁不住跳了跳。沉默地盯了她半晌,宋以朗的语气依旧不太愉悦:“这和你回不回家没有一点冲突。”
夏晓北摇了摇头,“威廉对我很重要。”
闻言,宋以朗顿觉一口闷气堵到了嗓子眼,当即冷了脸色:“他对你很重要?!”
听着他满口阴阳怪调,夏晓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随即正色道:“是,他对我很重要。他帮助我度过了在法国之初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难道还要感谢他?”宋以朗非但觉得宽慰,反更犯堵,硬是将后面一句话憋住——把以前那个温顺听话的女人还给他!
他本是满口嘲讽,可不知夏晓北是没听出来还是故作无知,竟接着他的话认真地回答,“是,你应该感谢他。”
听罢,波涛汹涌的怒气涌了上来,正欲反唇相讥时,却听夏晓北补了一句:“我们夫妻都要感谢他。”
一语出,宋以朗怔了怔,看着她堆满笑容的面庞,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受用地冷哼一声,本欲继续纠缠下一个问题,脑袋里在这时有灵光一闪而过,蓦地转口问:“所以,你就是要继续住酒店?住酒店就行了?”
他问得莫名其妙,夏晓北的眉头下意识地一跳,总觉得有什么陷阱,心思暗暗转了一圈后,并未找到漏洞,便浅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对,继续住酒店。”
“好,那就住酒店吧。”宋以朗爽快地答应。
夏晓北心下应声一突,狐疑地打量着他——看上去倒是依旧气定神闲,可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威廉还没有回来,夏晓北反倒舒了一口气——他的眼睛毒辣得很,铁定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他瞧出猫腻。而这一瞧出,必定是要遭到嘲笑的。
在爱情的较量里,要么一个人先示弱,要么另一个人先沦陷。
曾,她先沦陷;如今,他先示弱。
够了吧已够了吧
她想要的,本就只有这一点点而已
静静地看着钱包里这张存放了近两年的照片,再想起宋以朗放在钱包里的那张照片,夏晓北的眉眼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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