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笼绡,檀樱倚扇。
福尔的玉纤带香掀动小帘钩,望得的便是这般旖旎场面。
有一刹那间她甚至觉得自家姑娘房内这春光可比屋外那春光璀璨繁盛了许多。
“姑娘今儿个说话真不留情面,大姑娘那脸都气紫了。”福尔帮着她掖好香衾,懒洋洋说。
温念扯开团扇,笑盈盈道:“怎的?阿福可是不满?”福尔忙不迭地摆手:“姑娘那嘴奴婢可招惹不起。”
说着端了琉璃茶盏过来,内里樱红一色,粉嫩透明,一眼便可以望到杯底描摹的莲花。
“新制的花茶,姑娘尝尝。”温念取了花茶呷一口,漫不经心说:“幸好你是湃过了,不然我是一点也不肯动的。”
福尔悻悻收了茶盏,念叨着日后再不招惹姑娘了,只是她这睚眦必报的脾气到底是随了谁?
又是两天,新秀入宫。
温念拿团扇挡在头顶,啧啧,这般时日,太阳便这般灼人了,真真让人生恼。
温瑟扯着帕子哭哭啼啼地看着老泪纵横的温夫人,惹得温念按了按太阳。
“长姊与母亲情谊深厚,这哭得脸上都有泪痕了。”温念讥笑出声,惹得温夫人瞪她一眼,却是反应地极快,几句场面话噌噌就蹦了出来:“瑟儿快莫要哭了,皇上天恩浩荡,咱们该高兴才是。”
温瑟擎着帕子强笑道:“娘亲说的是,皇上天恩浩荡,咱们娘俩儿还怕没见的日子么?只是可怜了妹妹,这辈子是再没有见着生身母亲的可能了,真真是个可怜的。”
这话说得福尔倒抽一口凉气,温念果然不负她的担忧,火唰唰就蹿起来了,反唇相讥道:“天恩浩荡,只是怕姐姐体弱,难担贵重天恩!”
福尔低头掩住唇畔一抹盎然笑意,想起二姨娘,眼底又蒙上一层阴霾,好好的姑娘,若是不是生了副好容貌,哪里有这福气被尚书看上,被大夫人嫉恨折磨,早早没了!
篆缕消金鼎,春光透帘栊,一枝春花正红。
凌波美人半卧长榻,捻了香花在鼻翼,轻嗅芬芳,羽睫扇动,如水秋眸闪烁,樱颗微绽,半露丁香:“这届秀女里边儿个有几个出众的?”
青衣宫娥奉了笸箩,里面个儿装满了粉艳香花,早有绛紫衣裳的宫娥上前道:“温家那两位位分最高,皆是贵人。温家大小姐是个端庄好颜色的,只是温家二小姐,瞧着模样不如她姐姐,虽有些个心计,只是有些小家子气,不甚打眼儿。。。。。。”
美人儿嗔她一眼,轻哂道:“主子的事儿,哪容你一个奴才议论?”
绛紫宫人知道是自己个儿言语有些冒犯了,于是敛容继续道:“接着就是严美人,水葱似的清丽人儿,还有徐才人。”
美人儿轻笑一声,硫甲狠狠掐断柔韧花茎,碧绿汁液污了粉嫩指甲:“那个冷冰冰的才女儿?本宫记得,皇后说她是才女,才人的位分最合适不过的那个?”
对面人儿应了声是,随即掩着帕子咯咯笑起来。
一番周折总算是上了车轿,温念吩咐外边儿个的福尔一句就沉沉睡去,身子懒怠的很。
她身子并不是十分纤瘦,而是略丰腴些,虽是恰到好处,到底还是没有长姊那般弱柳扶风楚楚可人的姿态。
终于是到了,温念累的难受,扶了扶鬓边欲滑落的珠钗,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丹凤儿一斜,长姊的身影儿就映入眼帘。
她今儿个穿的是宝蓝广袖菡萏刻丝裙裳,下边系着同色的长裙儿,更显得端庄秀丽。
温念则是挑拣窄袖莲青色木槿裙裳,下边系着罗裙,显得身姿苗条了不少。
她对着温瑟微微颔首,转身端了福尔的手往长乐宫去了,两人居所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想必是有人暗箱操作,担心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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