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霁月垂着眼皮,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
直到眼角的余光瞥见温孤雪转着轮椅,挪到了慕容长欢的身边,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挨着她的席位停下,一番大喇喇的举动看起来尤其暧昧,不遮不掩的,仿佛他们两人早已是一对儿。
面具下的一双凤眸便又随之眯了眯,拉成细细长长的一条,若有所思。
原本见到慕容长欢坐在首席,众人就有些讶异。
眼下又见到温孤雪坐在了她的边上,受邀前来的宾客们不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多看了慕容长欢几眼,面面相觑。
前些日子,右相大婚,娶的又是侯府的千金,大大小小的官员自然都是要去捧场的,虽然当时发生那样的变故令人不甚唏嘘,众人却也因为此事同侯府的六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被慕容长欢的贞烈所震撼,印象便十分深刻,眼下见到她坐在贵宾的席位上,不少人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面上的诧异就更明显了。
也有不曾见过慕容长欢的,不晓得她是什么人,便交头接耳,压着声音询问。
“你可知道,坐在最前头的那位小姐是谁”
“我也没见过,应该不是王府的女眷”
“是啊我看着也不像,难不成皇亲贵女”
“什么皇亲贵女,她啊可不就是前些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的景阳侯第六女,慕容府的六小姐。”
“哈侯府的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一个庶女,竟然同九王爷平起平坐呵且不说烈王府是何用意,这慕容小姐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的自知之明吗那样的位置,她也敢坐下”
“人家可是连柱子都撞了,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说的也是”
就在众人议论的当口,待客人悉数坐定,烈王才微微拔高了调子,开口道。
“今日乃内人小寿,承蒙各位抬爱,前来王府小聚,本王不甚感激,先行谢过了”
烈王复姓温孤,并非皇族,而是异姓封王。
便是皇族子弟,若没有尊贵的出身,或是不曾建功立业,要想封王也是难上加难,从来都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儿。
更何况是异姓之辈
所以,烈王的这个王位,可以说是用数不胜数的功勋挣来的,在朝中自然颇具威望,备受敬仰。
在这样的家族小宴上,能够受邀前来,足见烈王对他们的看重,在座之人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无不受宠若惊,赶忙连声附和,言笑晏晏
“王爷客气了”
“能为王妃祝寿,乃是下官的福分。”
“王爷无须多礼”
烈王的年纪不算太大,然而一张酷峻的面容经过风刀霜刻,看起来不怒自威,随口应承了几句,便就不再多话。
威严的气派带着一股大将的风范,令人肃然起敬。
慕容长欢离他坐得不远,能清楚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威慑,不由收敛神色,微微坐直了身子。
比起烈王的刚硬,王妃却是温温柔柔的性子,容颜已老,美貌不在,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温婉而内敛,无不散发着名门望族的大家风范,叫人从心底生出尊重,不敢有丝毫的轻慢和惰怠。
在这一点上,侯府的大夫人不知道被王妃甩出了几条街,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上不了真正的台面
待众人一一献上贺礼,王妃才盈盈浅笑,慈爱地看向慕容长欢。
“听雪儿说,慕容小姐精心为本妃准备了特别的寿礼,还说要到最后才能献上雪儿总是喜欢卖关子,吊得人心痒难耐,本妃想了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叫慕容小姐见笑了。”
慕容长欢站起身来,屈膝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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