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开两步,想要躲开他,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只好把心一横,梗着脖子立在原地,站得笔直
昂首挺胸的,看起来特别的底气十足
却不想,司马霁月竟是连步子也没顿一下,直接就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只在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对着她那刻意摆出的“君子坦荡荡”的姿态轻嗤了一声,聊表不屑。
霎时间,慕容长欢就像是一只膨胀起来的气球被松开了绑绳,噗噗几下就漏光了肚子里所有的空气,转眼就垂头丧气了起来,彻底地蔫了。
九王爷明察秋毫,心细如发,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的
怕只怕,刚才那会儿,他对着贺兰琉芝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没有当场戳穿,想要等着她对他主动坦白。
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光靠坦白就能解决的问题,只会越扯越说不清楚。
贺兰琉芝狡猾多端,便是没有将矛头对准她,就已经把她坑得够呛了倘若他真的反咬她一口,死缠着她不放,哪怕司马霁月有心偏袒她,事儿一旦闹大,他也不见得能事事维护她周全。
更何况,司马霁月现在还没有完全地信任她。
所以,她不可能主动对他和盘托出,他有他的立场,她也有她的顾虑,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看看司马霁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正暗暗琢磨着,便见司马霁月款步走到了桌子边,就着那两张椅子的其中一张坐了下来。
继而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个杯子,捏在修长的手指指间,细细地摩挲着。
慕容长欢没有跟过去,就那么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
屋子里一片沉寂。
气氛又压抑,又阴森。
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冷得让人从骨子里打起了寒颤
慕容长欢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忽然间有种命不久矣的不良预感
冷不丁的,司马霁月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冷然道。
“你有什么想要解释吗”
慕容长欢动了动嘴唇,一时语塞。
“我”
司马霁月耐着性子,第一次如此沉得住气。
“说吧,本王听着。”
见他这样冷静,慕容长欢反而不淡定了
她倒是宁愿他暴跳如雷,像往常那样气冲冲地杀过来对着她咬牙切齿,也好过现在这般阴郁,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将她连皮带骨头地吃下去
深吸一口气,慕容长欢经过一番深思熟悉,还是觉得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将贺兰琉芝供出来,是相当不明智的做法,对她而言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益,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她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用一个更加“重磅”的话题,扰乱司马霁月的思维
“我没有要解释的。”
闻言,司马霁月微挑眉梢,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对她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更多的则是不满。
“什么”
“其实”
慕容长欢微微低下头,不去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接着道。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个人并不是王爷你,也不可能会是王爷你”
话音落下,屋子里的温度陡然又森寒了三分,直接降至了冰点,像是要将慕容长欢整个人都冻结成冰块。
捏在司马霁月指间的杯子亦是难逃厄运,“啪”的一声爆裂开来,碎成了千百片
慕容长欢吓了一跳
登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预感,直觉下一个被他捏爆的,就该是她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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