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司马凤翎坐在床头,对着慕容长欢恬静的睡颜怔怔地看得出神。
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多少次日思夜想,梦中成幻,想要离她更近,却每每都是迷梦一场,幻象一个如同镜水月一般,伸出手便什么都抓不到,只有空空荡荡的虚无,以及无穷无尽的寂寥。
而今,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是真真切切的,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影。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让时间就此停滞,停留在这祥和而又温馨的一瞬让她待在他的身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依偎,再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阿嚏”
忽然间,慕容长欢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声音不响,却是把司马凤翎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收回了视线,立刻挪开了眼睛
胸口处稍稍加快了起伏,像是在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逮了个正着。
默了片刻,见慕容长欢没有别的动静,司马凤翎才缓缓回过头,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眼底之下是一片清冷的怆然。
没错,确实是在做贼对他来说,这样的时光便是偷来的。
只有在她昏睡不醒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正大光明c不遮不掩地注视她,不用介意旁人的目光,也不用担心她会不自在,可以肆意妄为地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鼻子,看着她的红唇想象她顾盼神飞的表情,想象她巧舌善变的模样,将她一笔一划刻入脑海之中,烙下这一生都不会忘却的印迹。
“水好渴啊”
动了动嘴唇,慕容长欢微蹙眉心,喃喃呓语。
“什么”
司马凤翎一下子没听清楚,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慕容长欢显然听不见他的话,只自顾自重复着模糊的语音,断断续续。
“水我要喝喝水”
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司马凤翎才听清她的话,即便起身去桌边倒了一小杯水,转而走回床头,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唇边,伸手打开她的下颌骨,将茶水喂了一些到她的嘴里。
原本有些干涸的唇瓣在茶水的滋润下,顿时变得晶莹透亮了许多,显得饱满而又柔软,像是两片绯红的瓣,因为沾染了露水而显得娇俏无限。
看到慕容长欢轻抿薄唇,伸出舌尖了一下唇瓣,司马凤翎眸光微烁,只觉喉心有些感干渴,手下不自觉地轻轻颤了一颤,不小心洒出了一些茶水。
回过神来,司马凤翎立刻伸手去抹淌过慕容长欢下颚的水滴,目光随之下移,陡而捕捉到了颈间的一抹红痕。
不是很明显,但隐隐渗着血迹,看着像是先前被黑衣人劫持的时候不经意间划开的。
放下茶杯,司马凤翎起身走到一边的架子上,打开抽屉取了一个小罐子回来,继而打开盖子,拿指尖挑了一点膏药,轻轻地抹到了那道血痕上,动作细致温柔,像是在伺弄珍爱的宝器。
“阿阿嚏”
不等司马凤翎抹完膏药,慕容长欢又打了一个喷嚏,可见是方才在地窖里冻着了。
这一回动静不小,不知道昏睡中梦见了什么,忽见慕容长欢挥动手臂一阵乱抓乱挠,嘴里急急忙忙地喊了两句,焦虑的声腔中透出了几分尖锐。
“不不要放开我该死不要逼我”
看到她陷入了梦魇,在床上紧皱着眉头不安地扭动,司马凤翎立时放下药罐,伸手按住她的肩头,试图安抚她。
“长欢别怕没事了有本王在,本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慕容长欢紧闭着眼睛,醒不过来,混乱间一把抓上他的手臂,使劲地想要推开,五指却又攥得紧紧的,没有松手,一来二去折腾了好一阵,累得两人都筋疲力尽,方才松了力道,垂手恢复了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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