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嘶”的一声长响,由幕布所产生的空气阻力骤然消失,两人顿时又急速往下坠落,慕容长欢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风之中呼啸而过
坑爹啊不带这么耍她的好吗
那树杈子是有多锋利啊,居然能把那么坚韧的幕布给划破,老天爷这玩笑绝对是开大了啊
就在慕容长欢肝肠寸断,欲哭无泪,真的很想去死一死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忽然一重,却是绝处逢生,只见那半块被割裂的幕布缠住了一段横亘出来的树枝,将他们两人挂在了半壁之上。
可就算如此,慕容长欢还是很想哭
因为比起直直掉下去摔成肉酱,眼前这种不上不下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哪怕侥幸让她捡回了一条命,可是那么高的崖顶,以他们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爬上去
唯一的区别就是早点死,还是晚点死
除非有人跑来救他们,拿根长长的绳子放下来,将他们从悬崖的半腰上拽上去,否则他们仍然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知道他们在这儿的人,只有温孤瑶一行。
如果换成是慕容清烟,慕容长欢还能有九成的把握,认为她会为了温孤雪而将他们一并救起但是温孤瑶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就不能肯定了。
毕竟温孤瑶和温孤雪兄妹二人的感情并不好,再加上对她恨之入骨,就连刚才在众人毕其功于一役围剿太子的时候,这只猪队友都能分心追出来杀她,就可想而知这个女人有多么不上道了
所以,倘若温孤瑶一心一意只想杀了她,说不定丫脑子一热,就会不计后果地连温孤雪也一起牺牲了
这种事,听起来颇有些丧心病狂但一个被嫉妒和怨恨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又有什么事儿是做不出来的呢
想到这里,慕容长欢愈发心塞了,忍不住开口问向温孤雪。
“你该不会是一个人跑过来的吧”
温孤雪原本就有伤在身,这一路驾马狂奔而来,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扯裂了,这会儿疼得冷汗淋漓,连带着声音都变得十分的虚弱。
“是。”
一个字,听得慕容长欢心都快碎了
可还是不甘心,便又忙着追问了一句。
“那还有没有别的人知道你在这儿”
“没有了。”
三个字,慕容长欢的心顿时碎得更彻底了
“怎么会你不是还有暗卫什么的吗他们怎么可能不在”
“是我支开了他们。”
“为什么好端端的你支开他们干嘛”慕容长欢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现在情势这么危急,你又有伤在身,身边连个死士都没有,你是活腻了吗”
一番话骂得又急又气,却不知道是在急些什么又在气些什么
是急他不给力,抹灭了她最后的一抹希望与期冀
还是气他不怜惜自己,随随便便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慕容长欢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心塞,很憋闷,很火大
温孤雪闻言却是笑了,苍白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仿佛清晨初绽的白莲花,随风轻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种难以言说的纯粹。
“你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
“你生气是因为担心我吗”
见他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慕容长欢顿时更火大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计较这个要不是因为你自作主张支开了随从,我们两个现在就不会落到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处境了你还有心情笑简直了都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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