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喊得迫切,司马霁月终于松开了手,转而握上她的手腕,沉然道。
“好,本王陪你一起去找他。”
“嗯”
慕容长欢应了一声,不再赘言,立刻拉着他快步走到马边,继而翻身上了马背,两人同乘一骑,飞快地追着温孤雪一行逃离的方向疾驰而去
先是给她挡了一刀,伤还没好,又替司马霁月挡了几箭,流了那么多的血慕容长欢简直不敢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温孤雪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
方才她还说司马霁月傻,孤身一人追击敌军,却不想还有人比他更傻
如果温孤雪就这样死了,叫她于心何忍
不说是她恐怕就连司马霁月都要惦念他一辈子,都要歉疚一生一世
这份恩情太重,她承担不起,司马霁月也承担不起
然而,一连转过了几个山头,一路追出了好远,却始终不见温孤雪等人的踪迹,像是有人接应一般,那群逃离战场的乱党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凭空就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追了老半天,骏马体力耗尽,再不能往前奔驰,不得已之下,慕容长欢和司马霁月只好下马驻足,静候着清风的消息。
守在半山腰等了一阵,便见清风率人匆匆赶回。
不等他们走近,慕容长欢就快步迎了上去,连忙问道。
“怎么样了温孤雪人在何处是生是死”
清风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微微喘着粗气,吞了吞口水方才开得了口,回道。
“属下无能,被他们逃走了路边只有一匹累死的马,其他人都不见了如果属下猜得没错,乱党之人应当是被人救走了,至于乱党之首是生是死,尚且不得而知虽然属下已经遣人四下搜寻了,但十有怕是追之不及了”
听到这话,慕容长欢微蹙着眉心,想要松一口气,可又吐不出来。
温孤雪被人救走,固然是件好事,可是他伤得那样重,能不能救活还是个问题不亲眼见到他安然无恙,她始终是放不下心的
顿了顿,慕容长欢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就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对上那两道殷切的视线,清风却只能摇摇头,爱莫能助。
“前方是断崖,原本有一道天桥,但是当属下赶到的时候桥已经被人砍断了,要追到对面那座山头,只能从山下走,可这样一来,无疑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已经不可能再追得对方的踪迹了”
闻言,慕容长欢神色微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自此一别,便是天人永隔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那抹淡若闲云的雅致身影了。
见到她面露怆然,清风微微一顿,继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巾,递到了慕容长欢的面前。
“对了,这方手巾是属下在崖边找到的上面绣了一个容字,应当是馆主你的东西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人不见了,就只留下这么一块手巾。
清风晓得慕容长欢是个念情重义之人,怕只怕温孤雪这一回凶多吉少,再三斟酌之下,到底还是将这一方手巾拿了回来,便当是留个纪念。
慕容长欢垂眸,从清风手中接过了手巾,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
上头确实绣了一个“容”字,也确实是她的东西,是那日温孤雪为她挡刀之后,她在帮他处理伤势的时候给他擦汗用的。
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还随时随地带在了身边。
如今,月白色的一块手巾已然不再素洁干净,只见上面浸透了血迹,斑驳地彰显着战事的惨烈手巾的边缘沾染着紧密的指印,留着些许拉扯的痕迹。
像是被人用尽力气紧攥着,直至最后力气消散,才不得不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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