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
“是。”
听似淡漠的话语,却隐含着无尽的波澜。窗前那人两手负背,犀利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孤月洒下的光辉映了他鬓边的缕缕白发,眼角的皱纹写满了无尽的沧桑。手背上的青筋隐藏在黑暗中,一片淡然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在他的眼中看出熊熊怒火,例如,他身后的那个女子。
十五年前,她的父母将她送来,只因她从小患有心疾,他不是大夫,却是这世界上唯一能救她的人。他把她留下,做了她的师父,也成了她半个父亲,他给她取名,唤作默然。
五岁之前,他都会让大弟子在她生日那天带她回家,无论路程耽搁,只许在家一天,连住都不能住。可当她五岁生日刚过,他便告诉她,以后再不许回家。
直到如今,已经十多年未见过父母了。
许久不见声响,门外偷听的小师妹急出了一身冷汗,他真担心师姐被罚。
“你下了山,便不再是我的徒弟,也再不是青云观的弟子。”
“师父”默然一惊,她从为想过真正离开师父,离开青云观,她下山,只是因为
“寒雨!”
师父猛地一叫,吓得小师妹浑身一颤,她用吓得发抖的手推开门,屋子里没有燃灯,一个白色的瘦小身影跪在地上。她大气也不敢出,跪到她身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师父,您不要将师姐逐出师门,弟子求您了。”
“你们师姐妹倒真是情深哪,好,好,寒雨,你既如此恋你师姐,那就随她一同下山去吧。”
“师父,徒儿错了,师父不要赶我走,徒儿没有家,只有您一个师父。”寒雨急得哭了,精致的脸庞划下一道道泪痕。
“师父。”默然再一次开口,口吻的淡然让年近七旬的他惊了一下,带着与世无争和韧劲。“徒儿谢师父十五年来的养育之恩,徒儿不孝,不能再侍奉膝下,寒雨师妹机灵聪慧,愿求寒雨师妹替我为您尽孝,徒儿就此别过了。”说罢,她向师父磕了三个响头,额上也浸出了鲜血。她起身,毅然离去。没看见她眼中隐含的泪珠,也没看见她一片决然的神情。
“慢!”寒雨本想劝师姐留下,师父却在她出门之前叫住了她。
难不成师父改主意了?寒雨一脸期望的望向师父。
“你既然离开青云观,就要留下青云观的东西。”说罢,还未及两人反应过来,他便一掌拍向默然,随着掌力的挥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射入她的嘴中。
哐!噗!默然弱小的身子撞上身后的书架,吐出一口鲜血。
“你在青云观学艺十余年,如今我封了你的内力,你与青云观再无瓜葛。”
“师父不可!”寒雨惊道,“师姐有心疾,没了这内力,心疾会再犯的。”
“与我何干!”师父冷漠的说道。
寒雨一下子止住了泪水,这还是那个爱徒如子的师父吗。默然颤抖地起身,虚弱的说了一句“谢师父”,便转身出门了。
“师姐!”寒雨终是决定了,她向师父磕了三个头,丢下一句“徒儿不孝”便转身去追默然。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乌云遮住了月亮,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小小的马车沿山路而下,颠簸与曲折考验着车夫的技术,他尽量将车驾到最稳。马车内,一白一黄两个身影静默的坐着,气氛压抑到许久,许久
“师姐,你也不要怪师父,师父临走时还给了我回心丹和缓你心疾的房子,师父他只是一时生气罢了。”寒雨劝慰着默然,默然淡淡一笑,柔美的脸颊多了些许苍白,柳叶般的弯眉嵌在晶眸之上,犹如夜空中一条浅浅的银河,寂静而绝美,淡薄的樱唇微微上扬,一丝浅浅的笑意好似荒漠中拂过的一缕清风,沁人心脾。万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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