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默然起身,膝盖跪的有些僵硬,白色的长裙上染了少许湿泥。床上的父亲依旧眉头微锁,这家,这国,也的确让他操碎了心。
“相爷需要静养,你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然儿和招靖留下,其余的都回去吧。”苏氏转而又对默然说,“你们俩先去外厅守着,你爹醒了叫你们。”
默然点了点头。璃招靖是长子,默然是嫡女,苏氏是正妻,留下是应该的,谁也说不出什么。一伙人微微行了礼,便都退到外厅了。
宣儿的尸首还放在厅里,丫头们哭哭啼啼却不敢大声,四夫人依旧流着泪,握着宣儿的手低喃着。此时见到这一幕已全然不是片刻前的心情,来时纵然对那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有着一丝同情,如今这点同情也化得虚无了,谁知道这不是一场自作自受的好戏呢。
门口跪着个丫头,此刻却是安静的死寂,一副生死任人的模样,她的身边,站着两个捕头样子的人。
看来,是官府来人了。秀儿俯首在默然耳边,悄悄对她说:“这就是把二公子推下假山的丫头,是三夫人身边的人,叫做如欢。”
那两个捕头见府里人出来了,便上前行礼,“敢问哪位是三夫人华氏,我等奉命来缉拿杀人犯,请三夫人跟我们走一趟。”
小桃一听急了,连忙挡在三夫人身前,“我家夫人是冤枉的,我家夫人没有杀人。”
“来人,”二夫人微怒,“把这丫头拖下去,不要给人家添麻烦。”说罢,就有两个丫头上去拉小桃,结果小桃喊的更厉害了,冤枉二字不绝于口。三夫人已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慢着。”一时寂静,默然上前对那两位捕头说道,“二位,我是府里的嫡出小姐,请问你们因何要带走三夫人。”
“有人来县衙报案,说三夫人指使奴婢摔死公子。”
那捕头说的不假。二夫人在一旁不语,她倒要看看,这璃默然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无凭无据,就不能说三夫人是凶手,这样不清不楚的把人带走,怕是不妥吧。”默然说道。
“三小姐不知道。”二夫人上前说,“这三夫人的丫头如欢已经招认是受主子指使,有人证。”
“年日祭拜,虽都不会带过多的丫鬟婆子,但过年府里人不会少,难道没人看见整个过程?”
“年日府里人都忙着做事,那时恰巧没人在。”二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没人在?这怕是说不通,然而仅仅一个说不通是不行的。默然来到如欢身边,见她毫无生气的样子,默然便已了然。
“你是如欢?”默然问。
如欢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神中已是一片死灰,漫天的绝望。“是,奴婢如欢。”她双手撑地,以俯跪着的姿势又把头低了下去。
如欢这样,想是已下了必死的决心。
“那三夫人是如何指使你摔死二公子的?”默然问。
“回三小姐。”如欢有气无力的答道,“是奴婢与小桃一早随三夫人去祠堂祭拜,路过荷花池时就发现二公子站在假山上向我们扔石子,三夫人一怒,命奴婢上去教训二公子,还说要打死二公子,结果二公子不慎,就从假山上摔了下去。”
二夫人在一旁说道,“虽说不是亲手杀死,但没有三夫人这二公子怕是也摔不死。三夫人在底下气势汹汹,又有个丫头上来抓他,二公子不过是个孩子,难免会害怕,不摔下来才怪。”
“冤枉,冤枉啊。”小桃在一旁喊,“二公子没有向我们扔石子,我们根本就没有看见二公子。如欢的确是跟我们一起去祠堂的,但还没到荷花池她就说忘了东西回去拿了。”
“呵呵,”二夫人轻笑道,“小桃是三夫人从华府带来的丫鬟,自然会帮着三夫人开脱。而且橙儿已经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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