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年三十的,铺子都关着门呢,你带我们到哪去?”多隆阿眨巴着两只小眼睛,紧了紧狐皮袄领。
“拜年啊。”肃文脸上冻得生疼,心里却很轻松,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卖糖豆的c卖果脯的c卖糖葫芦的,卖大扁杏仁的,一群孩子正簇拥着他们,个个脸上都挂着笑,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人家,富的可以买点杂拌(各种果脯),穷的有点糖豆也能凑合凑合,都能过年。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出门就没停过,街上的人家都挂着喜庆的西瓜灯,红团亮烛,让人感受到喜庆的年味。
路倒也不难走,可遇上的人他一概不认识,但二爷c二爷的称呼盈满于耳。
多隆阿与胡进宝对视一眼,“二哥哎,我们哥俩,是听说你醒过来了,欢天喜地跑过来,五更的饺子还没吃,拜的哪门子年?再说了,还没到子时呢!”
“噢,还有这规矩?”肃文站住了脚,年三十没有开门的店铺,这前世后世大概齐一样,这吃过饺子再拜年,嗯,也差不多。可是店铺没开,自己到哪弄钱?还给人家许下三天的时辰!他不禁后悔自己有些冒失。
“拜年是假,找点钱,倒是真的!”他思吟半天,缓缓说道,两人的眼睛里马上冒出火花来。
“是到成大爷家?”
“到刘参将家吧!”
“呵呵,哪也不去!你们说,哪家药铺最大c最好?”
胡进宝张口就来,“当然是岳家的德仁堂了。”
“好,药铺关门了,那就去德仁堂的——岳家宅子。”
“二爷,你别作难我们了,您给人把脉看病,我说句老实话,那不是要人命吗?”一个穿戴一新的中年管家捧上茶来,大过年的,一脸小心翼翼,陪笑说话。
“呵呵,过年了,家里没米也没面,就想明年到你们哪坐诊瞧病,提前预支点银子,这都不行吗?”肃文“耐心”地说道。
多隆阿与胡进宝二人,抄着手站在他身后,却是一脸的憋不住的笑。
“银子,我们老爷说了,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那管家顺手从袖里拿出点散碎银子,恭敬地笑道,“大过年的,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不是?”他心里却骂开了锅,大过年图个喜庆,这帮老炮儿能打发就打发了吧,这是岳家老爷子的原话。
肃文脸一沉,把银子一推,“打发要饭的呢!”他一下站起来,“我们是真心给岳老爷子来拜年的,既然老太爷不肯见,我们也不叨扰了。”
他转身往花厅外走去,多隆阿慌忙拿起桌上的碎银子,跟在肃文后面。
这都是老套路了,讹银子归讹银子,但脸不能不要,那肃文“不要”的银子,他跟胡进宝得“捡着”。
他正低头高兴地咧开嘴笑着,“砰”,装到一个人身上。
“二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多隆阿一脸纳闷,抬脸一看,正是走在前面的肃文。
“无功不受禄,咱拜年是礼数,你拿了人家银子,那是大风吹来的啊!”肃文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茶水。
管家那个气啊,可是脸上还得笑着,这瘟神,怎么还送不走了?这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他过年哪!
“拿笔墨纸砚来!”肃文说道。
“啊,啥?”管家瞪大了眼睛,这笑容也僵了,这帮人,在内城的名声可太坏了,整人的损招也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让你拿,你就拿,费什么话!”胡进宝的牛眼睛一瞪,仿似就要动手,吓得管家一挥手,吩咐道,“去,拿来。”
转眼间,东西就摆在了桌上,肃文站起来,“多隆阿,磨墨!”
多隆阿腮帮子鼓鼓的,两扇鼻翼笑得一抽一抽的,他小声道,“二哥,在官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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