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讷采高兴地挑帘走进里屋,不一会儿功夫,又拿着大葱走了出来,肃文不由地暗笑,还真讲究,“葱”,代表“聪”嘛!
讷采高兴地走出屋门来到院里,一扬手,把葱扔上了房顶,他心满意足地站在院里,看着晴空万里,耳听着鸽哨作响,一脸的满足。
“老三啊,我走了,孩子是个好孩子!”白白的一脸富态的薛姥姥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提着花生c鸡蛋的惠娴。
肃文赶紧一摸袖子,拿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薛姥姥一脸惊讶,“老三哪,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讷采却高兴道,“给您您就拿着,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不是!”
薛姥姥这才半推半就接过银票,“那我就接着了!”她边笑边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院门,随着“轱辘轱辘”一声响,一辆马拉的轿车就停在了门口,一个长随打扮的男子一揭蓝色的厚帘,紧接着,从轿中走出一个留着八字须的白胖子来,却是跟薛姥姥胖得相宜,白得宜彰。
薛姥姥一声惊呼,“成大爷,成大爷,他怎么会亲自来!”她的目光有些呆。
她的到来,是昨天肃文吩咐多隆阿用十两银子请过来的,他告诉多隆阿找就找最有名的接生婆过来洗三。而成大爷的到来,是前晚肃文把刘管家贪墨的证据送到了成府,成大爷一怒之下开革了刘管家,却答应了肃文后天过来撑脸面的请求。
肃文看看成大爷,成大爷也看看他,两人都是一笑。
讷采却象薛姥姥一样,也是呆了,连“请”字都忘了说。
惠娴不言不语走到肃文身后,却是默默拉住了肃文的衣襟。
“老三啊,今天孩子洗三,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多亏肃文前个到我府里去,我才得着信,走,看看孩子去!”
他带头走进了里屋,屋里坐着吃席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成大爷,成大爷!”惊喜请安之声不绝于耳。
成大爷笑着挥挥手,却不肯坐下,早有妇人把小舅子抱了出来,成大爷笑呵呵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好,好!”
他笑着转了个圈,一拱手,又走了出去。
这来象风,去也象风,只是把在场的众人都刮糊涂了。
“十两!”有人看了看成大爷留下的银票,惊呼道。
“不拘钱多少,成大爷能来,那就是天大的面子!”又有人咋呼道。
讷采双腮酡红,就象喝醉酒一样,今天这洗三,吃的是便宜坊的菜,来的是薛姥姥,贺的是成大爷,他望了望还在襁褓中的老儿子,你真是太有福了!
看着惠娴俊俏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晕,肃文感觉自己也有些晕乎。
一时席散,多隆阿c胡进宝却带着几个旗人子弟跟内务府c六部的几个笔贴式扛上了,酒喝得一塌糊涂,却是谁也不认输。
“肃文,你过来。”讷采笑着吩咐道。
肃文看看惠娴,二人跟在后面走到另一间屋里。
“今天让你破费不少吧?”讷采永远是一幅笑容可掬c文质彬彬的样子,见肃文要推辞,他一摆手,“薛姥姥能来,成大爷能来,我知道,都是冲你的面子,要不,冲我这个六品芝麻官,是请不动的。”
肃文突然发现,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其实骨子里是个文人,内务府里的差使,个个肥得溜油,他的门垛子上竟还有鸡爪子,原来旗人里面,也有清高的文人,有风骨的丈夫。
“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惠娴的心思我也明白,”他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站在肃文身后的惠娴,“咱们旗人,不比汉人,讲那么多规矩,”他稍一停顿,“但你整天偷鸡溜狗,还是不行,”他见惠娴急红了脸,又一摆手,示意道,“朝廷去年的进士当中,有十六岁就考中的,跟你年纪一般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