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黄旗的将佐们一个个顶盔贯甲c荷弓实刀,火光下,个个杀气腾腾,礼亲王济尔舒把手一摆,满场的将佐俱都单腿下跪,“给王爷请安!”一时马刺乱响,腰刀乱晃。
“起来!”
济尔舒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目光冷竣,两眼如荒野饥狼一般,发出幽幽绿光。
“正黄旗的将士们,你们的铁蹄与刀枪曾踏马中原,经掠漠北,所向无敌,在残酷的厮杀攻战中,正黄旗的大旗始终不倒,高高飘扬。”济尔舒慷慨激昂,神情炯炯。
“可是,同是八旗将士,就在我们西侧的正红旗,就在这几个月中,却已经先行倒下,他们没有死在明刀明枪的沙场上,却死在了朝堂倾轧之下,死在了排除异己之下,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们正黄旗了。”他的声间突然又低沉下去,整个校场上顿时喧哗起来。
济尔舒一摆手,校场上马上又安静下来。
“我不想正黄旗这样任人宰割,不想正黄旗这样让人随意屠戮,将士们,”他转身擎起那面大旗,“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前面就是紫禁城,跟我到紫禁城去复正统,清君侧!”
“复正统,清君侧!”操场上顿时响起闷雷一样的声响。
“好!听我命令!罗思汉!”
“标下在!”
“你带本部人马包围紫禁城,南攻神武门!”
“倭赫!”
“标下在!”
“你带本部人马北攻德胜门!策应火器营统领德尔格勒!叶布受!”
“标下在!”
“你带本部人马围住端亲王府,不可走漏一人!苏尔登!”
“你带本部人马直奔帽儿胡同,捉拿九门提督哈保!赖图库!”
“标下在!”
“你带本部人马围住郑亲王府c常阿岱府与其他四位上书房大臣府邸,听我命令行事!正黄旗的将士们,抽出你们的刀,跨上你们的马,随我,杀!——杀!——杀!——”
“杀!——”
天崩地裂中,火影挥舞中,无数铁骑席卷而出,震天的喊杀声从德胜门内的正黄旗大营奔向京城的四面八方。
夜色下,北京城颤抖了!
礼亲王济尔舒却仍站在点将台上,默默注视着无尽无边的苍穹。
“报——德胜门已下!”
“报——端王府已经围住!”
“报——各议政王与上书房大臣的府邸已经围住!”
济尔舒长叹一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在地上,他一下坐在了虎皮椅上。
这八旗兵营原本围绕皇城而设,正红旗位于西直门内,而正黄旗则位于德胜门内,九门却是由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把守,这些兵承担巡捕缉盗职能,却不是野战的马步兵,更与攻城掠地的八旗兵不可同日而语,德胜门拿下原本不是什么难事。
皇上前些日子下达各旗c各营整训休整的指令,非荫堂与张凤藻联合调令,不得擅出营门一步,现在各议政王与上书房大臣的府邸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插翅难出,指令更是传不出去。
他忽地站起来,火器营的德尔格勒是西征时,与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个统领也是在他的管带之下,是心腹中的心腹,只要他在德胜门上架起红衣与开花大炮,那整个紫禁城已是瓮中之鳖,——大事可成!
“报——德尔格勒大人的火器营已经进城,德胜门的大炮已经架起!”
“报——苏尔登大人与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正在激战!”
“好,诸位随我到神武门!命令罗思汉,暂停攻打紫禁城!命令苏尔登,务必擒拿哈保,死活都行!”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郑亲王府c端亲王府c新任康亲王府,首辅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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