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到凌晨,然后噩梦不断,喊着铭瑄到名字从梦中惊醒,头发睡衣全部湿透,黏糊糊的贴在脸上身上。
天亮了,他冲掉一身冷汗,还要照常上班,处理公务,宽慰家里的大大小小。
今天彭氏的情绪格外好,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将肉汤和牛奶拌在一起,厨房被她折腾的不成样子,佣人们跟在她的身后,忙得脚不沾地。
叶琨下班回来时夜幕已经降临,他很累,却还是耐心品尝了她的每一道“美食”,便去房间洗澡睡了。
已入深秋,天空忽然炸开几个闷雷,俄而风沙四起,夜幕像豁开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至,为飞瑟路111号蒙上一层水雾,空中闪过一道白光,伴着雷声轰然,刹那间,昏暗的路灯尽数熄灭。
十余名黑色的暗影在雷雨声的掩护下迅速像那扇漂亮的西式大门接近。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位中年女士,笔挺的黑色立领西服,乌发整齐的挽在脑后,少有银丝,中性十足,她拥有绝代的美貌和高贵的气质,没有男人不为之折服,除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男人,那个几乎可以不为所动却改变了她一生的人。
内门大开,十几个黑影窜入客厅,在昂贵的西洋地毯前停住脚步,只见他们身穿黑色雨衣,长筒胶靴,手执□□,帽子拉下来遮挡脸部,皆看不清容貌,只是远远的站在哪里,便能散发一阵寒气。
女士从沙发上站起身,信步向他们走去。
“将军阁下。”为首之人脱下雨衣搭在右臂,深鞠一躬:“属下从新京而来,带来总司令对阁下的诚挚问候,为实现大东亚共荣大业,委屈您了。”
女士笑了笑:“欢迎回来,秋元君。”
“夫人。”秋元忽然换了称谓,颔首道:“属下无能,让夫人受苦了。”
他指华阳被叶家救回的事,为此,他不得不离开青城逃往满洲,被他称为夫人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谋划,直到卓铭瑄落网,一切才得以正式启动。
“不过请您放心,这座房子隐秘且安全,佣人都由钱老板亲自安排,十分妥当。”秋元补充说。
“卓铭瑄怎么样?”她问。
“一直在昏迷,靠注射蛋白维持生命。”秋元说。
“要让她活着。”卓铭瑄说。
“是。”秋元又问:“我有一个疑虑,在叶家,卓铭瑄的分量是否远不及叶华阳。”
“我们别无选择。”女士声音冰冷的说:“她在叶家的分量我不关心,在叶珣心里的分量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叶珣——总司令提到了夫人的儿子。”秋元顿了顿说:“他有许多顾虑。”
女人嚯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冰到了极点:“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有无比高贵的血统,与我志向相同。”
“总司令顾虑,叶琨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他的手上沾满了大日本皇军的血,如何肯为天皇效命?”
“我再说一遍,”女人转身背对了他们,提高声音,“他是我的儿子,我会说服他,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秋元赶紧上前一步道:“是,总司令有令,若夫人能成功策反公子,便任命他陆军少佐衔。”
女人冰冷的脸如同凝霜:“否则,便命你择机除掉他,对吗?”
秋元摇头苦笑:“您知道,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已经日上三竿,叶琨的副官小郑在楼下来回的走着,徘徊了三个多钟头。正当他再一次抬手看表听楼上声音的时候,一个女佣轻手轻脚从楼梯上下来。
女佣向他鞠了个躬,双手奉上一份文件夹:“二少今天头疼,不去司令部办公了,这些文件签发下去,其余公文请都拿到这里来。”
小郑有些怔愣,他跟了叶琨整整十年,曼说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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