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面对着那个男人这些迎合和伪装就好像是下意识的。
说到底,自己还是怕他吧,这个笑着都让人觉得危险的男人。
木然地走进浴室,花洒下女孩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哭泣。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哪里才是尽头,这连哭都要藏得小心翼翼的生活······
到底要怎样才能······
岑溪从那个做了无数次的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又梦到了,那场大火,那个在火里惨叫的女人,和······母亲火光映照下狰狞扭曲的脸。
她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咬着被子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岑溪,你太没用了,十三年了,你还是那个只会哭的孩子!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
终于哭够了,却不敢再睡,她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思想在神游着。
回忆总是她不敢触及的,平时她都把它尘封在心里,半点不敢放任它将自己淹没。可是每当在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那些不想再忆起的总会泛滥,一股脑涌上来。
岑溪睁着的眼睛仿佛没有焦点,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却看到了七岁的自己。
······
母亲把那个女人关到车里,她站在一边看着因为扭打形容狼狈的母亲疯狂地往车上浇汽油,七岁的她隐隐意识在母亲要对那个女人做些什么——两天前,父亲把这个阿姨领到家里,她听到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隐隐还有“离婚”“狐狸精”的字眼,她害怕地躲在一边,看着平时那么优雅地妈妈用力挣脱父亲的桎梏与这个阿姨厮打。
最后父亲带着这个阿姨摔门而去,留下一句“我们曾经相爱过,所以给这一切一份体面吧”。
母亲滑落在地,不哭也不闹,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抬头直直地看着她。
“妈妈······”
“你知道吗,你爸爸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了,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我怕······”
“不用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爸爸的······”
两天后的,妈妈带她来到这里,堵住了这个阿姨,把她锁进车里,做着令她害怕的一切。
“妈妈······”她试图去拉母亲的衣角,却被拨到一边,跌倒在地上。
摔疼了的她抽泣着,想向母亲撒娇,却看到母亲把打火机扔在了泼满汽油的车上,车身很快整个燃了起来。
她忘了哭泣,睁着大眼看着那个阿姨脸贴在车窗上绝望地大喊,很快火势遮掩了她的视线,却听见凄厉的惨叫。
她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母亲回过头,火光映照下,美丽的脸竟然那么狰狞可怕。
“没有人可以抢走他,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爸爸!”
“他是爱我的,只能爱我一个!”
“小溪,我要让你看着这些,不要相信男人,我只爱你一个是这世上最大的谎言!”
母亲笑着笑着哭了起来,整个人癫狂着重复这些话,忽然向前几步飞身扑进了大火。
“妈妈!”那是她喊的最后一声妈妈。
七岁的她看着眼前宛如人间炼狱的一切,跪在地上,呆呆地流泪,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也确实是那一天,她的人生从此踏进了地狱。
女人死前绝望怨恨的眼神,凄厉的惨叫,烧焦的肉味,漫天的大火······这一切不只是晚上永生无法摆脱的噩梦,也是她人生无法摆脱的噩梦。
她恨自己,恨自己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如果当时自己做些什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母亲不会死,父亲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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