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马车一路北上,我离淮南也渐行渐远,心头总觉得有一丝牵挂,那是一抹倾城的柔笑,一个回眸的瞬间。犹记得,一池春水,池中养花,碧波青莲,莲下有鱼,赤尾银身,嬉戏成趣。于池中泛舟,舟借水势,水就风势,破浪徐行。水榭上,我和他的相依相偎,他一袭红衣,目光带着饮酒后的迷离,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只听他轻轻啜道:“柳儿。待吾儿出生,我便和你浪迹天涯,可好?”
消逝的时光倒影这曾经的片段,望着天边的启明,我要坚强地走下去。
长安就在眼前,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天大地大,我只是蜉蝣一只,除了长安,何处还有我容身的地方。
路途劳顿,我的身子乏得要命,车夫将我轻扶下马车。长安城巍峨的大门紧闭,城门前有许多天策府的精兵把守,城楼上也驻扎了许多弓箭手。许多欲进城的商队,以及三三两两寻常百姓都被禁在了长安城外。
“姑娘,喝碗凉茶么?”一旁卖凉茶的大娘笑眯眯地问道。
“大娘,这长安城怎么戒严了?”我连忙询问道。
大娘眉头一皱,伏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姑娘,一看你就是外省来的,我跟你说,长安城都闹翻了,听说太子造反了。”
听到这,我心头“咯噔”一声,脚步一个踉跄。她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信,撇了撇嘴,“这都戒严三天了,全长安都传得风风雨雨了。”
接下来的她说的话我一字一句都没有听见,记忆里的一切仿佛突然鲜活。如同谁撕开封印,一切都轰轰烈烈地涌出来。那个骄傲霸气,温暖谦恭的矛盾男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江山,他唾手可得。他怎么会心急到如此去造反,我不信!
长安城现在已是天下商业之首,戒严一天,民间损失与官府税收不可估算,早一点解除戒严,于国于民都有好处,为何皇上如此糊涂,到底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令皇上宁可面对如此巨大的财政损失都要戒严长安城。
而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进城,我要进城看看李承和灵秀,还有爹爹。
突然城门大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我心头一紧,是爹爹的马车!
马车渐停,从内下来的人,正是爹爹。
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我的眼泪,那源源不断如泉涌地眼泪,一年未见,爹爹已如此衰老,鬓侧细碎的白发清晰可见。我跌跌撞撞地向人群中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奔去。
“爹爹!”我的声音微弱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可是爹爹却猛地回头看向我的方向。
如同初到长安般,我偎在爹爹的胸口,听着爹爹轻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就这样,我被爹爹接进了长安,爹爹告诉我,是小五子命人快马传书给爹爹,他知道我一定会回去找爹爹。对上爹爹询问的目光,我有一时地惶惑,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勉强地一笑,连忙叉开话题,“爹爹,太子殿下他可好?”
爹爹的眸子暗了暗,“太子殿下不太好,他现在被皇上禁足于城东的济安寺中。现在济安寺被重兵把守。”爹爹顿了顿,仿佛看透我的心思般,“你根本见不到他的,瑄儿。”
风渐起,吹掀马车的帘子,我从车内向外望去,看着长安城内的三街六市,依旧是充斥着小儿的嬉闹声,商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辘辘声,虽然热闹非凡,可是我却分明地能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极度不安”这几个字。
我回过头,对上爹爹的眸子,“我必须见到他。知他安好,我才能放心。”
回到长安不几日,在爹爹的安排下,我见到了灵秀,她坐在东宫南隅一个池塘的亭榭中。淮南一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