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闭,屋里一片漆黑,婶子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觉得这脑门子突突直跳。她翻来覆去,整个人乱的很,脑袋里一会儿浮现死死拽着门,拉也拉不开,哭喊着要她的小三,一会儿又看见老二的脑门青筋暴起,大声叫喊着“你们凭什么管我”。
头疼的紧,捂着头,她直挺挺的躺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顶上的横梁,眼角似乎滑过一滴水珠,转瞬即逝,隐入枕巾中。
心乱的很,也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婶子起身开了门,猛一抬头,乍一看,那太阳直晃晃的似要亮瞎人的眼。好一会儿,才晃过心神,呆呆的看着那扇大门。
留在家里的人个个心神不宁,上次老二就闹出那样的丑事,这次还跟赖二狗打起来了,不定要闹成怎样。
说起这赖二狗,虽然名字起的挫,人也长的挫,五短身材,还满脸的疙瘩,简直目不敢视,可人家里一点也不挫。
他家里出了个在县衙当捕快的小舅舅,他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官二代”。这在村里还算是头一份,村里的人,都是在地里刨土的,哪有什么官亲戚。
这赖二狗呀,从此就改姓螃蟹了,整日在村子里横着走。
他又是家里的老幺,他奶奶可宠的厉害。她怕阎王爷叫了黑白无常把她的宝贝孙子勾走了,特意请了庙里的师傅起了个贼贱贼贱的名字。
“二狗”这个名字好呀,村里的小猫小狗多的是,也不用去喂什么,让它们自己去找食物,好养得很。再说了,阎王爷要勾人,前面不还有个“大狗”吗,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宝贝孙子。
这家里宠着,村里人躲着,这赖二狗的日子过的可舒坦了。
唯一有点让人不舒坦的,就是赖二狗的要娶媳妇的事。
这赖二狗子可是他奶奶的心尖子,肺叶子,眼珠子,命根子。本来家里还有老大,老二呀,可老人家压根不看他们一眼,她一心想着给宝贝孙子娶个顶好顶好的孙媳妇。
可人家一看赖二狗这个模样,早就给吓跑了。一旦传出点什么风声,说是赖大奶奶看中了哪家的姑娘,那家的姑娘第二天准会出点什么事,不是出疹子了,就是突然烧得不行,病的起不来了,更有甚者,洗个衣服也能掉进水里
这把老人家气得呀,左挑右挑,怎么也挑不了一个。好在这边打着瞌睡,那边就有人送上枕头了。
镇上有个王姓人家,二十岁的时候考中了秀才,后来又连考了十来次,到了四十来岁还没考上举人。早年的时候自家的兄弟还会救济一些,指望着哪年考上。可这几年越看越没用希望,压根不理睬了,谁也没办法养着这个秀才弟弟一辈子呀。
家徒四壁,空无一物,能典当的东西早就当掉了。这不,家里穷得连下锅的米都没了,只好把女儿送出来换点银钱。
虽然那姑娘从小就吃不好,长得单薄的很,可经不住人家长得好看呀,这赖二狗可喜欢的紧。
孙子喜欢,本来赖大奶奶也没的话说。可是娶回来半年多了,养得到是白胖了不少,可肚子里没一点动静呀。这不是中看不中用,占着茅坑不拉屎呀。赖大奶奶心想,好看顶个屁用,却生不了娃娃,便一心怂恿着二狗休妻。
赖二狗可不干,在这个村里,谁家的媳妇有他的媳妇好看。就是说出去,那也是顶有面子的事。再说了,休妻也是“三年无所出”才可以休呀,现在还在考察期,待定不议。
没办法,赖大奶奶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年,孙媳妇还不见个动静,这下子可坐不住了。说是赖二狗的表哥要娶媳妇了,早一个月就打发他去帮忙。
而自己留在家里,往死里折腾这孙媳妇。
本来,王氏嫁给这赖二狗,心中本就是不愿的。这日子明里看着好,人人都说赖二狗如何的疼爱她,可暗里的苦,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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