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听了这话,依依突然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喃喃道:“我们做荠菜饺子吧。”
大山环抱着她,轻轻在她的头顶一吻,好久才道:“看来,今天我有口福了。”
来这儿这么久,她还没吃过饺子,迫不及待道:“嗯,那我们现在就去和面吧。”
大山笑了笑,不复刚才的难过,朗声应道:“好的。”
“可是,我们家里没有荠菜。”依依苦着脸看着大山,她压根忘记现在家里没什么菜,大山种的菜,还要过一阵子才有的吃。
大山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家里有菘菜,我们可以做菘菜饺子。”
“可是,”依依嗫嚅着。
大山也知道依依担心什么,安慰道:“没事的,菘菜也可以替代荠菜。这天底下并不是只有荠菜能让我记忆一辈子。现在,我会用心记住你做的菘菜的味道。”
听到这不算作动听的话,依依看着大山,笑意盎然,从心底涌现丝丝甜蜜。
大山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心里畅快多了,扶着她边走边说:“我去剁肉和面,你把菘菜洗洗。”
依依挺着个大肚子,动作不快,她一边洗着菘菜,一边看着那边剁好了肉,切了姜c葱,倒了油盐酱料,正在搅拌着的大山,心里纳闷,这做出来的饺子会有“她做的菘菜的味道?”
等饺子出了锅,依依看着碗里溜圆的菘菜野猪肉饺子,她确定以及肯定,这一锅的饺子,她就洗了把菘菜,就是连饺子皮也不是她擀的。大山真的是想尝尝她的手艺吗?
两人没有进屋,就在厨房里,坐在灶边,水气弥漫,大山跨坐一旁,袖子高高挽起,露出黝黑粗壮的手臂,他端着大碗,一口一个大饺子,粗犷却不粗野。
依依收回目光,夹起碗里的饺子,也不纠结这饺子到底是谁的手艺,咬了一口,满口生香。
这一室的温暖阻隔了屋外初冬的寒意。
一
吃了一顿,不知道算哪一餐的饺子,依依进了屋,躺在炕上,困意十足。身下的土炕热乎乎的,身上盖着的新棉被也暖和的紧,迷迷糊糊中,她无意识的蹭了蹭被子,转眼便睡过去了。
大山进了屋,见着侧躺酣睡的媳妇。她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一张银盘似的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晕,樱桃小嘴微微张着,呵着气。就是睡着了,两只小手也是紧紧护着肚子。许是有些热了,白嫩的小腿伸了出来,露在了被子外面。
大山走了过来,将她的腿放进被子里,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他轻轻抚上似圆球的肚子,媳妇怀孕这么久以来,除了不爱吃鸡蛋,也没有孕吐过,想来,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乖巧听话的,知道疼惜自己的娘亲。
过了年,他也二十六了,在村里,这个年纪的汉子,家里的孩子也该有好几个。可他呢,才刚刚有了媳妇,有了娃。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看着一旁恬睡的媳妇,常常情不自禁地偷偷吻上去。看看自家的新屋子,再看看现在过的好日子,就是在睡梦中他也会笑醒。
一个人的日子本不难过,但是尝过了家的味道,再回忆起来,便觉得苦不堪言。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依依伸出小手,摸索着握上他的大手掌,小手包大手,一雪白一黝黑,一白嫩一粗糙,这对比是那么的鲜明。这样还不够,媳妇将小脸偎在他的手掌上,时不时磨蹭两下。
小猫似的人儿就睡在一旁,大山轻轻捏了捏媳妇的小脸蛋,淡淡的笑意直达眼睛深处。
怀孕进入了四个月后,依依的脾气也好了不少,不像一开始那般一时晴来一时雨,整个人躁的很。现在变得像小孩子一般,喜欢粘着他,爱撒娇,爱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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